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顧士仁眼見氣氛愈發緊張,趕忙開口勸解道:“南笙啊,你且先消消氣。你放心好了,四爺爺我在這裏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這種荒唐事發生的。”
“多謝四爺爺!”顧南笙對著顧士仁笑了笑,轉頭看向顧博義,“你若不肯歸還嫁妝,我便將你們謀害親女、強占嫁妝之事宣揚出去,顧家家大業大,還要靠和離女子的嫁妝來養家糊口,到時看顧家名聲何在?會不會被人戳脊梁骨?”
顧士仁眼中笑意閃過,故意咳嗽道:“咳咳,南笙丫頭,你娘的嫁妝可沒用到顧家其他人身上,都在你父親手裏,要用也是用在他生的子女身上,顧家其他房還是有原則,嫁妝是出嫁女在夫家的底氣,也是她給自己子女的底氣。你娘的嫁妝都是你們母女的,四爺爺支持你要回去。”
顧南笙抿嘴一樂,她又不是真的十歲,對於把控人心還是有些辦法的,知道這顧士仁的心思。
她看著煽情得差不多了,鄭重地對著顧士仁和在坐的顧家人行了一禮,可謂是禮數周全,讓人心裏感覺到慰貼。
顧博義的臉色猶如變色龍一般,時而鐵青,時而蒼白,仿佛調色盤打翻在了臉上。
顧家在坐的人都是有目的,不過基本上是想著將顧士廣拉下家主之位,如今是能添堵添堵。
也有些是同情文知惠遭遇的,實在是文知惠為人和氣又大度,於是七嘴八舌地開口勸說起來。
麵對如此情形,顧博義縱然心中有萬般不願,但終究還是無可奈何,畢竟當初隻是將人遷出了顧家,什麼休書、和離書都是沒有的。
他隻得長歎一口氣,表示願意妥協,並當著眾人的麵,提起筆來,寫下了那份象征著夫妻關係終結的和離書。
不過,關於嫁妝的部分時,顧博義卻是麵露難色,遲疑片刻後才皺眉道:“這……這嫁妝我如今實在是拿不出來了。實不相瞞,我的庫房近日遭賊偷竊,裏麵的財物已是所剩無幾。”
對於此事,顧博義當時並未大肆宣揚,如今說出來,議事廳一片嘩然。
這一切都是顧南笙的手筆,她早已心知肚明。但見她微微眯起雙眸,嘴角輕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故作大度地說道:“顧博義,念在你好歹也是我生父的情分上,我便也不再過多計較。這樣吧,你隻需給我十萬金幣即可。”
聽到這話,一旁的顧士廣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地叫嚷起來:“什麼?十萬!你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文知惠就那麼點嫁妝,怎可能值得十萬金幣!博義,萬萬不可答應她!為父我如今身體抱恙,正等著你的錢回來為我延醫請藥!絕對不能把錢給這個丫頭片子!”
其實整個顧府,隻有顧士廣知道顧博義的庫房招賊,如今他自己的庫房他還不清楚也被搬空了,如果知道估計要吐血三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