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就算真是破罐子我也不能摔下去,所以口頭上發完了牢騷,我還是把自己困在了屋子裏,想了一晚上的對策。
可是直到天明,我也沒有找到哪一條能施行……
不過我思考想了很久,倒是能分出兩個‘霍小玉’的的性格了:我第一次遇見的那個比起另外一個來說活潑很多,多少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想做什麼便就會去做,沒有太過的顧慮。另外一個則溫順乖巧的多了,雖也沒有對她人言聽計從,卻對自己的身份有明顯的自卑感。
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因為李益的關係,霍小玉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看起來隻是第二個出現的頻率高了些,或者說,隻要是和李益接觸的時候,似乎就都是第二個有些自卑的霍小玉。要是能弄清楚哪一個是真的霍小玉,記錄方麵至少有了清晰明確的目標。
“那麼和李益接觸的那個應該還是真正的霍小玉。”聽著我的話鍾離溪分析道:“貓可不是什麼性格溫順的動物,做什麼全憑自己高興。”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要調查一下。”我點頭道。
“不用把那個貓妖趕出去麼?”聽著我的話,鍾離溪輕聲的問了一句。
“我是執筆官,又不是捉妖除鬼的仙人道士,”我搖了搖頭,“我隻需要記錄最真實的情況而已,一般不能隨意插手,更不能更改故事的發展方向,不過要是可以的話,最好也還是要了解一下這貓妖為什麼偏偏挑了霍小玉附身。”
“執筆官還真是辛苦呢。”鍾離溪許發表著自己的感想。
“早知道隻這樣的情況,我情願和蘇漠調換記錄的內容,”我的眉頭皺了起來,小聲嘀咕了一句,“以為隻記一樣還是隻守著一個人能方便的多,怎麼就偏偏遇上這麼棘手的情況。”
凡人之軀對抗凡人我多少還是有些勝算的,現在竟然要凡人之軀對抗妖,這弄得不好哪天被發現了,那貓妖一爪子拍下來我還不少半條命?
“不要太擔心,不是還有我在麼?”鍾離溪揉了揉原本就被我自己抓的亂糟糟的頭發,十分寵溺地說道:“雖然其他的事情不能承諾,不過我至少可以能保證讓你完好無缺的回去,不會有任何的性命之憂。”
雖然我一天前還雄心壯誌,抱負滿滿,可是這理想和現實之間也是有差距的不是?所以在這過去了的大半天裏,我除去坐在院子裏喝茶賞花看風景之外,根本沒有別的可以做的事情。
這可不是我方不拚命、不用生命去記錄,而是這就一條命明顯不夠敵方塞牙的啊。
想著昨晚上霍小玉攀上牆查看的樣子,我就算是坐在院子裏還是挑著極其隱蔽的地方,不敢太過放肆,生怕她突然想在院子裏練練身手,再次翻上來,就瞧見這個本因無人的屋子裏住了一個‘老熟人’……
我這種全身心戒備的狀態一直到隔壁傳來了霍小玉的琴音,我才放鬆下來,四肢八叉的躺在了草坪上,舒了一口氣。
“丫頭,做什麼呢?”
還沒能放鬆一會,就瞧見一張貼近自己的臉蛋,猛地坐起來,下意識的叫了起來。
“呀——”
“你這是想撞死我麼?”鍾離溪揉著被我額頭撞到的下巴和我拉開了距離。
“你才是,想嚇死我麼,突然就……”我拉開了嗓子,卻在瞧見圍牆的那一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沒關係,她聽不到的。”鍾離溪順著我的目光望向了隔壁,笑了笑,“這整個宅子我都已經布下了結界,無論你怎麼吵怎麼鬧,結界外的人都不會感覺到。”
鍾離溪消失了一個中午,原來就是去做這樣的事情麼?
“謝謝。”
“隻有丫頭你永遠不要對我說謝謝。”他的目光轉到了我的臉上,雖然沒有露出笑容,卻依舊露十分溫柔的表情。
“對了,之前聽你的話,說我們五百年前見過的吧?”我回避掉了他的目光問道:“那我們見麵的場景,究竟是怎樣的?或者是因為什麼事情讓你想要保護我?這些……可以告訴我麼?”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一直都沒來得及向鍾離溪詢問之前的事情,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不過就現在發生過的事情上來說,他做的每一件事情也都是在幫助我的。
雖然突然空降了這麼一個處處幫助你的妖感覺是很不錯啦,可是,這樣平白無故的就接受人家的恩惠總是不太好,他說他見過我,我卻記不起來,如果曾經真的因為某些溯源導致他出現在這裏,就算隻從我個人的角度出發,也還是盡量詳細的了解一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