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好。我也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子。”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是就這樣慢慢的死去好了,也許這樣在十郎的心中,我還能是他喜歡著的那個模樣。”
“藥就不用端來了,我是不會喝的。”
這並不是她自己心裏麵的想法,這些都是在她身體內的貓妖灌輸給她的,她卻隻能一個人默默的努力著,一個人抵製著自己的思想和貓妖同化。
她在求死,求一個解脫。
隻是……
“現在就妄下定論是不是太早了?”我跪在霍小玉的搖椅旁邊,雙手握著她放在扶手上的手,不自覺的捏緊,“你現在並不知道李公子的真是的想法,你現在所想的也都隻是你的臆測,你都等了兩年,在等幾天又何妨?
“你是說,讓我相信他會回來?”霍小玉的有些動搖。
“如果你不相信,還有誰能相信?”我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你在這裏,就是他回來的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我說的話真的起到了作用,霍小玉立馬乖乖的就喝下了我從廚房裏換回來的溫熱的藥汁。
“啪啪——”
我端著空藥碗出門的時候,不知道何時來的鍾離溪背靠在門邊上,輕輕的拍著手。
“剛剛說的很好,”鍾離溪轉過了頭,看著我疑惑的我問道,“你覺得他會回來麼?”
“我不知道。”我低下了頭,“算是權宜之計吧,覺得這個樣子,不管我和自己說多少遍,都不能放著霍小玉不管。”
“我又不是古板的天神,幹嘛一副認錯的表情?”鍾離溪的聲音裏有著淺淺的笑意,“什麼都隨你高興。”
“你好像……很高興?”
鍾離溪總是笑著,就好像笑可以讓他做完所有的表情一樣,不管開心不開心,難過苦惱,他的嘴角總是上揚到一個很好看的弧度,把所有都藏在裏麵,你也隻能在這同一個彎度弧線裏瞧出他不同的心情。
可是今天等他倒是絲毫不遮掩,黑眸的底下也是喜意。
“要是丫頭是李益的話,一定會回來的吧。”鍾離溪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自顧自的轉移了話題。
眼神一不小心對了上,他專注的目光裏閃過的是一絲期待。
“要是我的話應該不會走吧……”原本想很堅定的點頭,卻不知怎麼憨笑了起來,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發。
“說實話。”
“要是會走的也一定是迫不得已,不過我不會一聲不吭的就走掉,我會明確告訴對方自己會不會回來,不讓對方白等!”
“隻要對方在,你就會回去?就算被很多很困難阻隔?”
“那就……想盡辦法回去啊,要是真想回去,上刀山也好下油鍋也罷還沒有辦法麼?”
對話全完被鍾離溪帶著走,我卻慢慢覺得這似乎並不是再講有關霍小玉的事情,疑惑的想要再發問的時候,鍾離溪卻又開了口。
不過這一句卻並不是對著我說,他的目光越過了我,看著我的後方,“小玉姑娘,你可聽清楚了?隻要她在這裏,他就會回來。”
我一扭頭,看見的便是懷抱舞墨望著我發愣的霍小玉,她像是站在這裏好一會了,看著我們的表情都有些恍惚,聽著鍾離溪這句話一下又像是想通了什麼,扯出嘴角對我們笑了笑,點頭致意後又退回到了房裏,還不忘把自己的房門關起來。
像是在告訴我們,這一次不管我們說什麼她都不會在聽見了。
“你在騙我話?”一下恍悟到了什麼,我立馬轉身指著鍾離溪,“好歹也告訴我一聲啊?!”
“笨。”鍾離溪看著我有些氣憤的模樣歎了口氣,輕罵了一聲像是還不過癮,也再補了一句,“還越來越笨。”
“我怎麼就笨了呢?”我完全沒能理解鍾離溪的意思,卻還是雙手叉腰看著他,皺起眉頭,“而且我笨礙到你了麼?”
“沒,我聰明就好了。”
“喂喂喂!不帶你這樣的!損別人還不忘抬高自己!”
“那丫頭你最聰明了,這樣行麼?”
“這是敷衍!”
……
鬧過了一陣之後,我是喘的沒啥力氣了,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自家院子裏的石桌上,動也不想動。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有和人吵架的緣故,這吵架的水平一退千裏,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我已經懶得在開口說話,鍾離溪卻依舊氣也不喘的在一邊說著他怎麼把自己的鋪子找了一個有緣人,現在又是怎樣的一身輕。
像是見我還不夠慘,剛翻了牆回來的舞墨一下越到了我的背上,找了一個自己最覺得舒服的姿勢趴著,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我的身上,像是不讓我起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