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卓文君話讓我一下呆了住,連忙擺手,“不不不,不是的,我們隻是……隻是在一起……一起遊玩而已。”
“嗯?”卓文君像是不太相信我的話,狐疑的瞧了我兩眼,隨即笑了起來,“你說怎樣就是怎樣吧。”
她的話並沒有讓我鬆口氣,卻覺得去解釋隻會越解釋越不清楚,隻能暫時隨卓文君想歪了去。
“總覺得你有問題想問我似的。”
和卓文君站著聊了一會天,尋不見話題正尷尬的時候她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我的確有一堆的問題不明白,卻也還沒到直接詢問她的地步,隻能尷尬的笑著,表示並非如此。
我懸著的一顆心知道卓王孫把她叫走的時候才放了下來,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額上的細汗。
這卓文君和有讀心術似的,我這心裏頭有什麼想法冒出尖尖,她便立刻先開了口,失去先機的我有再多想套的話都無法問出來,反而問她問的不知所措。
“這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對麼?”在卓文君離我好遠的時候,鍾離溪才走到了我的身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我連連的點了點頭,“的確……聰明的有點難……對付。”
“做她的丫鬟隻怕你還沒問到她的生辰八字,她便把你的老底都翻出來了。”
“嗯?”我沒明白鍾離溪的意思。
“不想說的話她不會說,也不會給被人機會問出來。”鍾離溪低下頭看我,“和她說話,每一句都很費腦子。”
鍾離溪這話說的沒錯,為了表示讚同,我更是把自己的頭點得和小雞啄米一樣,“就像為什麼夫君死了卻一點都不難過?這句話我怎麼也沒問出來。”
鍾離溪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微皺著眉毛看著遠處的卓文君,思考了好一會,才無奈的對我搖了搖頭,“這事我還真猜不準。”他這般說著的時候,眼睛卻閃過了一絲光亮,鍾離溪應該是想明白了的,卻還是對我說了句:“你得尋個機會去親自問問她。”
酒宴間,卓文君端著酒壺滿場的亂串,完全看不出一點女孩子的樣子,要不是穿著儒裙,這般大大咧咧的模樣倒像是富貴家的公子哥在酒席間遊刃有餘的應酬。卓文君這樣的態度卓府家的客人們似乎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她和誰都不生疏,每說一句話都能逗樂被敬酒的對象。
瞧著眼前的場景我不禁在想,如果卓文君是男子該有多好?這樣的性格,多半是注定有大作為的。
在這一點上,鍾離溪的意見倒是和我如出一轍。
“卓大戶出手就是不一般,這討喜宴都把我們臨邛彈琴最好聽的樂師給請了來,給大家助興。”
鍾離溪本和我說著話,卻在聽見某人說了這句話後抿嘴不語,端起麵前的清酒小酌了一口,我剛想問怎麼了,他示意我去聽,那邊王吉便笑著開了口。
“這琴彈得是不錯,可比我的一個故人來,還是差的遠了些。”
“哦?王大人說這話我倒是不信了,”酒席間突然站起來和王吉叫起板來,“我自小愛便聽琴,卓大戶請的琴師已經算是上乘了。”
“那是你沒有聽過長卿奏琴啊。”
“長卿?哪個長卿?”
“不急不急,我正巧請了他下月來做客,要是你不信,到時候來聽聽便知。”
“這話可是王大人你說的,要是不動聽……”
“果真是要來了。”原本王吉他們說的話我便沒明個明白,再聽著鍾離溪這麼嘀咕了一句更是雲裏霧裏,眨巴著眼睛盯著他看。
“什麼要來了?”
因為這句話,鍾離溪不由把目光轉向了我,他瞧了我一會,突然笑了起來,“我似乎明白你是怎麼把蘇漠氣跑的了。”
“啊?”蘇漠分明是自己走掉了,還連個招呼都不打,怎麼變成我把他氣跑的了?
“丫頭大概不知鳳求凰吧。”
又是這個問題……
我苦著一張臉瞅著鍾離溪,“就算你們人人都知道鳳鳥和凰鳥打架的事情,就我一個人不知道的,也不帶這般欺負我吧?”
聽著我的話,鍾離溪愣了一會,就在這酒宴上笑出聲。
要不是西漢沒有凳子,我們都是跪坐席上的,說不準現在的我瞧著鍾離溪的那張臉,就舉著凳子砸過去了。
過了好一會,鍾離溪像是笑夠了,準備擺出往常的表情看我,卻還是在看到我氣鼓鼓臉蛋的時候彎起了嘴角。我一直覺得自己並不似一個好欺負的人,麵對這樣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完全是有理由發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