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誌猛(1 / 2)

因為猛哥送酒的事情,讓我忘記昨晚起和鍾離溪之間種種的不愉快,整個心思一下頭投入進有關卓文君的故事裏麵去了。

以至於再想起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後的事情了,以至於有些未解開的矛盾在這段時間裏發酵,膨脹出我們誰都沒有預料到的結果。

瞧著王吉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和鍾離溪麵前的這壺酒,我便以為他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蹭點酒喝,誰知道當鍾離溪邀請他的時候,他卻很自覺地退開了。他說,雖然很想嚐,可這並不是送給他喝酒,要是被誌猛知道了,說不定以後連酒都不賣給他了。所以,就算再想喝,也不能喝。

王吉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我們自然也勉強不得,雖現在沒有什麼品酒的心思,卻還是幫自己和鍾離溪一人倒了一下杯。

“你說這猛哥到底為什麼送我們酒吃?”我端著到這小小的酒杯,舉到自己的眼前看著還是沒能想明白。

“王吉不是說了麼,我們隻是走了回好運而已。”鍾離溪的回答也是這般的模棱兩可,他輕輕晃著手中的酒杯,清酒在杯子裏蕩起了細微的漣漪,他仰頭輕抿了一口,神色一下變了。他的眼睛一下變得有神了,像是被驚喜到了。

“這酒的味道是真好。”

聽鍾離溪這聲由衷地讚賞,我不由也端著酒杯唱了一口,可我卻沒有嚐出那他口中的好味道,甚至還皺了眉頭吐出了舌頭,“這酒好烈,太嗆。”

瞧著我苦著臉的表情,鍾離溪倒是好氣又好笑,他握著我的手腕把我杯中的酒全飲盡了,“我不是說了麼,姑娘家的不適合喝太多的酒。”

我不是不能喝酒的人,亦不是不愛喝酒的人,隻是以往在天上這酒都是跟在我師傅後麵偷偷嚐的,他的口味的淡又叼,我的口味和他也八九不離十,不愛這種一口下去肚子都要燒來的感覺。而且下午的時候,猛哥拿出的酒並不是這般烈的,絲毫沒有一點防備,一口灌下去,真心被嗆住了,根本沒能嚐出什麼滋味。

“你不是不愛喝他的酒麼?還說味苦。”我連喝了好幾口湯,那種灼熱感消除才轉頭問著已經倒上第三杯酒的鍾離溪。

“下午他拿上的竹葉青是苦,”鍾離溪並不是真心想回答我的問題,“可我手裏的,卻也是好酒。”

“那我再嚐嚐?”

瞧著鍾離溪的確是一副在品嚐回味的表情,我不由又伸出了手,想要再滿上一杯給自己嚐嚐,卻被鍾離溪先一步拿走了酒壺,他舉得高高的,不讓我夠到。

“猛哥說這是送給我們兩個的酒,不能因為味道好就一人獨占了。”

我試了幾次,還是搶不過鍾離溪不由撒起潑來,鍾離溪卻隻當做沒聽見一樣,隻往自己的酒杯裏倒酒,完全不理會我。

“我覺得,那個誌猛是喜歡卓文君的。”鍾離溪一句好似隨口說的話,讓我停下了全部的動作,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他這是怎麼看出來的?隻是喝了兩口酒,便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況且有關卓文君的故事不應該是很有名氣的麼?他怎麼有這次猜測的口吻?

“所以,最開始的釀的酒才會好這般好喝。”

鍾離溪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酒壺,我卻也沒了倒上一杯在來嚐嚐的心思,隻把凳子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做出一副準備聽故事的模樣來。

“這是那壇子福女裏的酒麼?”見鍾離溪不再說話,我便隻能隨意找了話題先開了口。

“那壇子叫做‘福女’,這送來的是‘小福女’,應該是有些差別的。”鍾離溪想了想,回答的認真,“那一壇子他應該會開封的,味道也會比小福女好,那是他為卓文君釀的酒,應該會在某個特定的時機送給她,具體是怎樣的情況,我就猜不出了。畢竟卓文君結婚那日,那壇酒還在他的酒窖藏著。”

“那你說卓文君知道那壇子酒麼?”

“我又不是卓文君哪裏知道。”鍾離溪抬眼瞅了瞅我,“你這般想知道,何不直接去問問她。”

這樣的回答放到以前,我說不準立刻就屁顛屁顛上前問了,可有了霍小玉的那般教訓,我這也學的乖了,不像之前那般莽撞了。

“我不想再做故事裏的人了,我隻想做個看客。”我撓了撓自己的後腦上,說話的聲音很小。

“什麼樣才不算是故事裏的人呢?”鍾離溪揚了揚眉毛,“怎樣又算是一個看客呢?”

“不要和我繞圈子,說了不去招惹他們,我便不會去的。”我轉過了身,背對著鍾離溪坐在,語氣也是信誓旦旦的,“這一次我不會和她靠的那麼近,我隻要保持在這個可以看見她的位置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