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隻要活得無悔無憾便是圓滿。”我往前邁了了兩大步，雙手背在身後轉身笑著看鍾離溪，“並不是得到了別人沒有的東西你就會覺得快樂，也不是得擁有至高的權你就會舒心，它們往往都隻會帶來相反的效果，所以我們不需要想太多，亦不用為別人的煩惱而煩惱，隻要笑著享受每一日，盡歡則無憾。”
“這話……用來安慰你自己還差不多。”鍾離溪聽完再度彎了嘴角，聲音裏裹著一絲無奈，“你可是一直都在為別人的煩惱而煩惱，之前你霍小玉也好，此時的卓文君也好，你一直在為別人擔心。”
“這話是師傅教我的。”我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聽著覺得很有道理，卻怎麼也做不到。”
鍾離溪聽著我的話，臉上的表情發生了一瞬的變化，眼眸之中也多了有一絲的無可奈何。
“傻丫頭……”鍾離溪的手覆在了我的頭上，語氣裏皆是寵溺，“要是你能想明白，或者願意做，此時大概也不會在這了。”
鍾離溪的話中有話，卻並沒有給我解釋清楚，他的眼睛微微眺望著遠處，勾起嘴角，又把手放了下來。
我順著他看的方向望去，瞧見的是站在街角屋簷的蘇漠。他雙手抱著胸靠在牆上，微仰頭瞧著順著屋簷正要滴下雨水，他的衣擺被風揚起，他像是在這裏站了很久的樣子，衣擺上能清楚的瞧見水痕。
他的模樣像是在等人。
我和鍾離溪離他並不遠，他像是察覺到了我們，在我開口叫他前便扭過了頭。他的眉猛地蹙起，原本閑適的眼眸裏忽增了幾絲戒備。
“他應該是在等你。”瞧著他的模樣，鍾離溪輕笑了起來，湊到了我的耳邊，“我先回去了。”
“我們可以等等一起回去呀。”我訕訕的笑著攔住了鍾離溪，一想到昨天蘇漠和我說的那些話，我就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獨處。
“我不喜歡被人這麼看著。”鍾離溪搖了搖頭拒絕道，“晚上見吧。”
鍾離溪已經轉身離開，蘇漠也朝著我邁開了步子，瞧著他一樣嚴肅的表情，我不由咽了口口水。你不喜歡被人這麼看著，我也不喜歡啊。我記起了凡人的一句俗語：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此時似乎剛剛好可以用來形容此時的蘇漠。
蘇漠已經走到了我的眼前，卻隻是板著一張臉瞪著我，尷尬之餘，我也隻能隨手扯了扯自己的頭發，訕笑著問道他，“你……找我有事？”
“我不是和你說了，此次的記錄不要離我過遠麼？”
蘇漠的語氣很凶，聽著就先師傅平日發火的時候一般正兒八經的，聽的我有些發愣，肚子裏也一下底氣全無，聲音便也弱了下來，我用雙手比劃著我們現在的距離，“我們現在距離……似乎……並不遠啊。”
“別和我裝傻。”
瞧著蘇漠像是真的發怒了，我也隻能當個挨訓的徒弟，收起了自己的手垂在身側，拉聳著腦袋，一副受訓的模樣。
我在九天上的時候，和蘇漠吵過太多次架了，他什麼時候惹得什麼時候惹不得，我還是心知肚明的，很多時候隻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他被我惹怒到何種程度了。
就剛剛他瞪我的那一眼，幾乎已經要到爆發的臨界點了……
這一會，我真心覺得自己冤枉，分明是他司馬相如自己衝上來的，怎麼到最後還是我受訓？我細著想了想，決定還是給自己辯解一下。
“我並沒有獨自接近司馬相如，我隻是和鍾離溪去找卓文君的，司馬相如自己蹦出來應該怪不到我頭上吧？更何況，我那時也不是一個人啊，身邊還有鍾離溪呢。”
我的說法蘇漠像是不能接受，有那麼一瞬間他瞪更凶了，連身側的手都捏成了拳，他像是要說什麼，動了動唇，欲言又止的，卻在我做好防備的時候，長歎了一口氣，恢複到了平日裏的模樣。
“我們走走。”
“嗯？哦……”
蘇漠的態度轉變太快，我跟不上，突然輕下的語氣讓我傻了好一會，應聲點頭完了才發覺自己答應了什麼……
其實我剛才已經和鍾離溪逛了整條街，現在雙腿還有些發軟，要不成你讓我休息一下在陪你繼續逛？瞧著我麵前越走越遠的蘇漠，我不由在心裏想著說辭，讓他停下放我休息一會，隻是還沒開口，他便自己停了下。
停下腳步我才發現，我們距離街巷很遠，完全聽不見街市中熱鬧的聲響，蘇漠停在一座小橋上，橋下的湖水清澈的能清楚的瞧見我們的倒影。
蘇漠就站在橋邊，低著頭，望著我在水中的倒影。
“司馬相如有個毛病，在緊張或者沒自信的時候，人就會結巴。”見蘇漠開口，我以為他要和我說什麼重要的話，這真等他說了，卻隻是在告訴我和一些他自己摸索出來的消息，“要是不結巴，亦或者但讓他站著不出聲，他到也能算是風流倜儻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