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腳我們是看著司馬相如踩上去的,雖不是刺在我們的腳上,可光看著就知道好痛,我甚至還下意識的點了點自己的腳尖,敲到那酥麻的幻覺。
屋子裏一下很安靜,大家都略帶尷尬的看著司馬相如不知道改說什麼去安慰他,一旁的大夫也傻愣著,眨巴著眼睛看著司馬相如的腳,一副在認真考慮是先包紮左腳還是先包紮右腳的模樣。
直到卓文君訕訕地出了聲,屋子的氣氛才慢慢變得正常起來。
“這……應該慶幸不是紮在原本就受傷的腳裏麼……”
“咳咳——”我一個沒忍住險些笑出來,好不容易憋會肚子裏,卻嗆的自己咳嗽了起來。
司馬相如是被氣得夠嗆,現在雙腳都受傷了站也站不穩,腳邊又都是花瓶碎片,整個人搖搖擺擺的,卻還是怒瞪著卓文君和蘇漠告著狀:“蘇卿!你看!我就是都是她害的是不是!要不他……我……誒呦!”
他說的太激動,一個不留神把那刺著碎片的腳擱到了地上,一個用力,碎片像是全部紮進了肉裏,他又是一聲叫喊。
“什麼話還是等等說,先處理傷口吧,”蘇漠的臉一黑,嘴角抽了抽,像是想不明白的司馬相如是怎麼在這一會時間裏,把自己搞到‘雙腿殘廢’的,無奈的歎了一口去,隻是和大夫一起把司馬相如扶到了椅子上。
見司馬相如不願讓卓文君觸碰,我本想上前幫忙,卻被蘇漠製止了,他隻讓我和卓文君遠遠的站著,說這樣就算是幫大忙了。
司馬相如坐下之後倒是沒有再怎麼嚷嚷喊疼,隻是結結巴巴的繼續說著,說自己這麼慘全是卓文君害的雲雲,這話我聽的是渾身不舒服,卓文君倒是一笑顯得並不在意,隻是說的時間長了,蘇漠像是也覺得煩了,勸說了司馬相如一次沒用,便把目標轉到了卓文君的身上。
“請柬我們已經收到了,去不去也全看司馬相如自己的注意,所以要是沒有別的事情,二位要不請回吧?”
這逐客令一下,我們自然沒有呆下去理由,想卓文君偷偷來這,一是想看看被王吉幾番誇讚的人就是什麼模樣,二來是想要套個近乎看能不能讓司馬相如為我們撫琴一曲,飽飽耳福,可人家司馬相如都傷成這樣了,別說是給我們彈琴了,要是能站著,大概就直接拿著掃把把我們轟出去了。
卓文君並沒與多想,點頭就同意了,對司馬相如道了聲歉,我們就往外走了去。
“我送你們吧。”
這逐客令明明是蘇漠自己下的,見到我們往外走之後,他還放下了幫大夫打下手的工作,不顧司馬相如的不滿就跟著我們一起走了出來,卻並不是送到門口就作罷的,瞧著我們到了小巷子口才停下了腳步。
又是幾句寒暄,才道了別。
卓文君走在我的前麵,我剛轉身要跟上去就被蘇漠拉住了手腕,我疑惑的扭頭,他卻塞了樣東西。
等我看清他放在我手上的是什麼,一臉驚奇的看著他,“這不是你很寶貝的東西麼?給我做什麼?”
擺在我手心的是一個鑲著鈴鐺的紅色手繩,這東西似乎是蘇漠修仙的時候就一直帶在身上,像是凡間的東西,雖然這個鈴鐺早已經不能搖響了,他卻一直放在最貼身的地方,一點都不準別人碰。
“隻是借你,給你當平安符,”蘇漠的解釋的輕巧,不顧我的吃驚,直接把它綁在了我的手上,末了還補了一句,“別弄丟了。”
我想把它摘下來問個清楚,蘇漠卻已經轉身走掉了,先行一步的卓文君也發現我還站在巷子口,喊了我一聲,我撇了撇嘴,瞧了瞧手上的繩子,又看了看蘇漠,想著見到的機會多了去了,也就先跟著卓文君離開,下次再還給他好了。
附身符這樣的說法,似乎在凡間還挺多的,可是這和仙人所說的卻並不是同一個範疇東西。
仙人口中的附身符,的確是有護身的效果,但那也是因注入了法力,法力依附在某一件物品上,當你受到危害時候,存在物品內的法力便還會幫你抵擋住。但不是所有的危險都能抵擋住,要是危害太大法力太弱,亦或者是怨毒的詛咒,附身符最多也隻能幫你抵到一丁點而已。
越被寶貝的東西,能注入的法力也就越多,能抵擋住的傷害次數也好能增加,但是,法力用完的那一刻,這附身符定會碎裂,或者省,在它被做成護身符的那一刻,它就一定會有碎裂的那一天。
法力隻能注入一次。按照我和蘇漠原本的法力,隨便拿件東西都能給凡人當護身符用,可是現在他的法力不是完全恢複,用的卻是那鈴鐺手繩,效果雖會增強不少,這人情,我確是萬萬不能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