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先生很在乎外界怎麼看你麼?”
稍微等待了那麼一會,卓文君靜靜的開了口,不像先前那般的張揚,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見了,她雙眸裏多了一絲認真。
“我隻是不喜歡被人誤解,不喜歡別人把無須有的事情硬扣在我的頭上!”瞧著卓文君像是打算和他好好說的模樣,司馬相如也不像先前那般歇斯底裏了,隻是仰著頭,底氣十足的模樣,“我司馬相如運氣是不好,可從來沒有想憑著這個出名,從來沒有想,用這樣的事情去奪人眼球。”
“有差別麼?”卓文君笑著道。
“當然!”司馬相如沒有再繼續躲在蘇漠的身後,大膽的往前走了一步,“我不指望向所有人都解釋清楚這件事,可是單單隻有你,絲毫不掩飾對我嘲笑的你,我決不讓你看輕我!”
“不讓我看輕你?什麼意思?”
“我司馬相如不是無所長,”司馬相如的目光決然,“我是有值得被你尊重的地方!”
卓文君隻是看著他沒有繼續接下去。
“所以,當我證明了這一點!你不可以再頻頻嘲笑我!不可以在四處散布我無須有的傳言!”司馬相如伸出食指,指著卓文君,“那時候你必須和我道歉!”
司馬相如說的如此信誓旦旦,我卻沒弄明白他到底要表明什麼,或者要證明些什麼。可我身邊的卓文君倒是答應的痛快,點頭就是好。司馬相如倒是像沒料想到卓文君回答的如此幹脆,伸出手還僵在半空中,像是一下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
“這份戰書我卓文君就接下了,要是司馬先生做出什麼值得我尊敬的地方,我一定為之前冒犯之處道歉。”卓文君福了福,笑容又浮在了臉上,“隻是不知道司馬先生打算如何證明呢?”
“晚宴時,我會當眾撫琴。”說話間司馬相如下意識的樓住了懷中的布包。
“好,一定會去聆聽。見識一下先生的琴技是不是真如王大人先前所言。”卓文君點頭允諾。
“那麼,告辭!”
瞧著卓文君答應了,司馬相如下意識就轉身要離開,卻被站在他身後的蘇漠攔了住。
“怎麼了?蘇卿?話說完了我們不去前廳麼?”
聽著他茫然的問句,蘇漠的臉倒是黑的更厲害了,他沒有回答司馬相如的問題,而是麵向我和卓文君,他嘴角抽了抽,還是低下了頭禮貌的問道,“還請卓小姐告知卓府的客房在何處?相如先前被門犬追咬模樣實在狼狽,原本領著我們的小廝又被叫走訓犬去了,隻說這一路往裏會有人帶我們去客房,也有衣裳替換。”
被門犬追咬?司馬相如是被狗咬成這樣的。
聽著蘇漠如此嚴肅說著這麼好玩的事情,我總算明白他的臉色為何這麼難看了……
這也虧得是倒黴慣了的司馬相如,要是換做我的話,早在被狗追著跑咬壞了衣服之後就早早的躲在家裏,閉門不見人了,哪裏還會這般大膽的站出來和這家的主人對峙,還嚷嚷要對方尊敬他?
卓文君的嘴角的也有些抽搐,大概是為了照顧一下又躲到蘇漠身後司馬相如的麵子,並沒有再笑出來,隻是讓忍笑意的麵容太過明顯,不得不抓過身,背對著那兩人給他們指路,“客房就在那,今天府中宴請,大概沒有小廝閑著,你們先去等著,我去讓人給司馬先生找身衣服。”
聽卓文君說這些話實在讓人驚心,生怕她一個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那就謝謝卓小姐了。”
蘇漠作揖,司馬相如也小聲的念了一句,大概因為又變得緊張了,這謝了半天也沒說出要謝的人到底是誰。
司馬相如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我們麵前時候,憋了好久的卓文君也終於忍不住大聲的笑了起來,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扶住我的肩膀,像是肚子都笑疼了。
“我就說,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完全可以讓說書先生當故事講。”好不容易笑夠了,卓文君開口便又是這句話。
卓文君口中的話的確和司馬相如指責她的不同,可源頭到底還是在她這,要是她不去評判,大約市井裏也沒有那一傳十,十傳百,傳壞了的言論了。我訕笑著心裏替司馬相如覺得委屈,對著卓文君卻還是點頭稱是。
“這場酒宴來了不少貴客吧?文君你應該是不能出席的,你要去聽曲,你阿翁會答應麼?”
吩咐了小廝去送衣服後,我和卓文君還是在往卓王孫的院子走去,想著剛剛卓文君的果決我忍不住問道。
“一定不會同意,但我也沒打算和阿翁講。”卓文君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