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她在這，但我不知道她怎樣才肯出現。”
妖王笑著，一伸手又是一道雷落下，劈在了海若的身上，本就抓著骨釘的鷹涯笑著又是狠狠的一錘，海若死死的搖著牙關，明明是身受萬分的痛苦，散落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臉，嘴角卻是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他並沒有看我，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像是讓我不要對這般的挑釁有所回應。
“季憶，你聽著，你要還是我的徒弟，就站在人群裏不要出聲，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許站出來！”前半句話是望舒吼出來的，望舒駕的雲就在我的正上方的高空隻中，到了後半句，他的聲音變得低沉了，“這是為師……對你的唯一命令，若做不到，你也不用在當我望舒的徒弟了，你若你站出來，我們師徒的緣分就到頭了……”
“轟隆——”
在望舒說話的同時，又有一道九天玄雷落在了海若的身上。
望舒是認真的，斷師徒情分的話並不是什麼玩笑話。他收養我，教導我，為人師， 很多事都是隨性而為，卻也帶著我好好成長了，他養了我這麼多年，並未對我提過任何一個要求，每一日求得隻是自在。
望舒是認真的，妖王也沒在沒玩笑，他像並不在意望舒說了什麼，隻是把左手微微的抬起，隻要那隻手放下，在海若的身上又要平添上一道傷。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妖王的聲音裏多了些危險的氣息，“反正要不要出現都是她的自由，我不會強迫她什麼，隻是……”
“轟隆——”
三道九天玄雷……
我連一道都承受不住的九天玄雷，重傷的海若硬生生的受了三道，原本已經在幹涸的暗紅再一次的被染紅了，窮奇站在我的身側，它弓起背，目光卻是瞄著妖鳳鳥背上的妖王。我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推開拿著滅神錘的鷹涯。
我到底該怎麼做？
望舒的話如同尖銳的地刺，長長的鋪展在我的麵前，而在地刺的另一頭是奄奄一息需要我去拯救的海若，如果我不向前海若說不定會死，可如果我向前，自己也需背負傷痛。
望舒……師傅……
師傅明明答應過會幫我就出海若的……
是師傅告訴我：我懷中的玉牌是到海若上神贈送的聘禮，我還沒有向他確認，我怎能讓他死？師傅說這件事結束之後希望我能避開六界之事，我可以做到，但不僅僅隻是我自己一人！
我答應過海若，在他龍息恢複之前，會陪他安靜的療養。如果隻因為錯過了救出海若的最佳時期，因為我沒能在弑神大會之前和他一起離開，師傅就選擇遺棄海若，隻讓我一個人安好的話，我……我是做不到的……
對！我做不到！
就算我和海若認識時間很短很短，可他不是救了我的命麼？換種說法他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不管妖王說的話真假與否，可現在能救出海若的隻有我吧？如果我我站出來，妖王說不定真會停下落雷，可要是我不站出來，海若怕是撐不過下一道雷了……
“住手！”
好不容易在心裏下定了決心，想要開口的時候，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的搶在了我的前頭，這聲音是從妖界的大軍中傳來的。妖界大軍們很配合的讓出了一條路，站出來的是蘇漠神君，因為先前聽玉響說過這事，我在此看到他並沒有太過吃驚。
妖王低下頭看著他，卻是在笑，“我想，你是不能插手的。”
“我隻負責記錄，並沒有打算的阻止什麼。”蘇漠頓了頓，仰起了頭，“隻是……我得海若上神這樣撐不了多久。”
“我知道。”
“那麼，你是想她恨你麼？”蘇漠蹙起了眉頭，一字一句發音很是清楚，“你覺得你這樣殺了海若，她會原諒你麼？”
妖王愣了一下，反笑道，“她恨我，我就不恨她了麼？區區一個海若而已，我真要殺，她會阻止我麼？而且她要是真在乎，不是應該早就站出來了麼？在聽聞我要弑殺海若不過是為了見她的時候。”妖王說到此，聲音也低了下來， 聽著多少有些失望，“她不過是……不想見我罷了。”
“好笑！當真好笑！我天界第一上神好海若上神的生死竟然要掌握在區區的小仙的手中麼？！”
一邊天帝聽了這麼多也是忍不住，不過在我看來，他並不像妖王、我師傅望舒和蘇漠知道的那樣多，所以，聲音裏憤怒的成分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