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年後。
距海若被妖界擄走已經過了近百年,仙妖兩界的爭奪之戰並未停止,雖未到生靈塗炭的地步,仙妖交界之處也是一片血海。
龍一族已經隨海若的命令徹底甩手不理會六界之事,海若上神被救出後也消匿了聲息,本沒了討伐妖界的理由,天帝卻依舊不願放任妖界存活於世,妖界子民也不懼戰鬥,這近一百年的時光雖死傷無數,卻都覺得痛快,反有越挫愈勇之勢;倒是天界不少仙家叫苦喋喋覺得這一戰沒有必要繼續下去,氣勢有些萎靡。
望舒在這一戰後被天帝封為戰神,天帝任命他為討伐妖界的主將,可在海若上神被救出後,他並未在出現過在戰場之上,他所住的西皇山亦不見蹤影,眾人也就隻知戰神望舒和海若上神一樣在妖界的弑神大會之後失去了蹤跡。
然,仙妖兩界這長達百年戰爭勝負仍是未定之數……
南海海灘,夜。
“那這個能看見?”海若伸手指著天空。
我眯起了眼睛,搖了搖頭,“不能……”
“那這個麼?”
“還是什麼都沒有……”
“這個也不看見?”
“嗯……”
……
“這個總看得見了吧?”
“月亮我當然看得見啊!”我重重推了一把海若,“我隻是有些夜盲,別把我當瞎子啊!”
“誰和你說月亮了!”險些被推倒的海若連忙伸手勾住我的肩膀坐穩了,手依舊伸在空中,仔細他的確指著月亮旁邊的位置,“大概就在這個位置,是月亮旁邊最亮的星星。”
“太白星?”我知道海若指著什麼,可是拚命眨了眨眼睛,除去月亮微白的光暈我還是什麼也瞧不清。
“總有一天會看見的,不用太過著急。”海若見我總是死命的眨眼睛,不由把手覆在了我的眼睛上,“月亮的光對你來說也太過刺激了,也別看太多了。”
“那你幹脆在我眼睛蒙上布條,什麼都不別讓我看得了。”我扒開了海若的手,不滿地嚷嚷道。
“可白日喊眼睛痛的又不是我。”海若笑得無奈,也幹脆把雙手背在了身後,“那你隨便看吧,明日眼睛痛我不管。”
雖然我很想賭氣的抬頭,可是想到雙眼如針刺感覺,也就怪怪的低下了頭,看著駕在的篝火上的魚,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是不是快烤好了?焦了可就不好吃了。”
“焦的也是你自己烤的,而且焦的你何時吃過?不是我吃了就是被你硬塞給望舒了,還有臉說。”
“說到師傅……” 我又吸了吸鼻子,覺得空氣裏多了一絲苦澀味道,連忙拐到海若的身後,“我怎麼總覺得他就在我們的附近?”
“你看著這弟子就是念著師傅,這師傅隻要一靠近的就能察覺的到!”我的話音剛落地,望舒的聲音就從耳旁傳了來,嚇得我渾身一抖,下意識的就揮出了手臂,讓望舒也連著後退了不少步,“呦喲——你小心點,這藥差點都被你弄撒了。”
“你最近怎麼老是神出鬼沒的,要麼閉關幾月不出,要麼就突然冒出來嚇人。”我捂住自己的口鼻嚷嚷著,“還有你怎麼又熬這種藥了,明明是海若在養傷,我怎麼覺得我喝的藥都比他多了。”
在弑神大會之後,師傅跟著我們一起來了南海,卻並不是一直住在此地,五次出現有三次是逼我喝藥的,也不知這藥他到底是用什麼熬的,難聞的程度更甚從前,已經屬於捏著鼻子都喝不下的類型了。
我問過望舒這是什麼藥,他卻總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說他又不會害我,他這麼辛苦熬了,我喝下去的就是,哪來這麼的問題。再問海若,他也隻說這是固本的補藥,沒有壞處。
“這是最後一碗了,你以後想喝大概也沒有了。”見我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望舒先擺出一副不樂意的模樣,“我望舒活了這麼久,就收了這麼一個徒弟,盡心盡力的拉扯大,誰知道這個徒弟啊……”
“行了, 別酸了!”我單手捂住耳朵,對著海若伸出了手,“我喝,喝還不行!”
“這才是我的好徒兒啊!”望舒連忙把手中的碗遞了過來,“反正是最後一碗了,你就別喝一半留一半了,全部喝下去好了,反正一口也是喝一碗也是喝啊。”
我捏著鼻子往嘴巴猛灌,望舒的嘴巴依舊不停,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說著,我想開口罵人,嘴裏卻是難以下咽的藥,才喝了一小半就嗆了住。
海若拍了拍我的背的,見我咳的厲害,臉和皺著成了一團,心一軟,“不想喝就別喝了。”
“好的!”見海若幫我說話,我連忙摸了摸嘴巴,把碗遞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