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頡上神說的很清楚,他在此刻說的該從夢中醒來的並非指代情殤,而是旻天上神。
季憶側過頭看著他,再開口的語氣裏帶著異常的寒冷,“若是沒記錯,蠻頡上神說過,並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也說過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於我們,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非這樣的。”
“哦?是嗎?”麵對季憶的質問,蠻頡上神隻輕輕的笑了笑,“你問我的時候我的確不知道,隻是後來根據你們調查的結果和我知內容,倒是明白了,你這是在怪我在明白後沒有告訴你,還是在指責我突然出現導致了情殤的死?”
兩種都有,可是這並不能責怪蠻頡上神。
“那麼現在,蠻頡上神可以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我們麼?”季憶強忍著心中的憤怒,雙手捏成了拳,用盡量平穩的聲線問道他。
“情殤消失了,不日旻天上神便會回來了,你問他不是更清楚?”蠻頡笑著道,“我可是在此處困了太久,著急要離開去辦事呢。”
“此處的禁錮解開了麼?!”聽出了蠻頡上神此話的言外之意,小師弟一下激動了起來,“我們也可以離開了麼?”
“這層禁錮是為情殤做的,她死了自然也就解開了。”蠻頡笑的輕巧,“時辰不早,我還是早些上路比較好。”
蠻頡把情殤用來自刎的劍丟到了季憶的手中,“等日後你們見到了旻天上神把這個交給他,算是我叨擾數日的禮物,還有提醒他,玉兔越養越肥了,讓他想辦法在不虐待它情況下變回原本的模樣再給嫦娥仙子送去。”
“蠻頡上神……你……”雖然這話個問題並不是適合此刻問出,可一旁的小師弟還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是為了把兔子交給旻天上神養的麼?”
“是啊,此任嫦娥仙子的玉兔便是他送的,他總有辦法是不是,”蠻頡攤了攤手,“就算他沒辦法,由他送去,我也能少一頓罵,本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誰知道他會為了一個自己造就出的影魔去死呢?真是……越活越糊塗……”
說完這些,蠻頡並未在多逗留,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遠了。
雖然此處的禁錮消失了,可是他們體內的仙力並未完全完全恢複,暫時還不能騰雲駕霧,想要去到哪隻能一步步的走。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等蠻頡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小師弟小心翼翼的看著季憶,有些內疚的說道,“蘇漠師兄是建議我們在這裏等一會,要是我們向往回走也可以,反正……反正蘇漠師兄就快到了……”
“你又把我出來事情告訴蘇漠了?”聽著小師弟語氣,不用猜,季憶便知道他做了什麼,隻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嘿嘿……”小師弟訕訕的笑著,“隻有我一個人的話,隻保護不好季憶師姐的,可是蘇漠師兄在的話情況就會不一樣了,蘇漠師兄很厲害,可以照顧好季憶師姐。”
“我不需要別人來照顧,就算隻有一個人也能過的很好。”和這位師弟對話,季憶此刻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疼。
“真的麼……一個人……一個人可是和孤單的……”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小師弟倒是不懼怕季憶,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想法,“以為我經常會一個人出去記錄,一直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經常會覺得很孤單,聽說季憶師姐被師尊派出一個人要做一份很長很長記錄的時候,莫名覺得季憶師姐一定很難過,一定會很孤單的。”
孤單麼?
在妖界的時候季憶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更何況她的身邊也一直有他的陪伴,很多事情都可以和別人說……
對啊,她從妖界回來之後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他還好麼?一定還在責怪她就這樣離開了妖界的吧,其實我是想回去的,而且,很快就能回去了,你一定要等著我……
“季憶。”
突然的一聲呼喚把季憶從沉思中拉了出來,扶著樹幹的蘇漠依舊一臉病弱的模樣,他本來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在不遠處倒在血泊之中情殤屍體,卻像是明白了什麼,垂下的眼眸變得有些暗淡,眼底則是深深的同情。
“這是蠻頡上神做的!是蠻頡上神做的!”似乎懷疑蘇漠誤解了什麼,小師弟連忙大聲的解釋了起來,“季憶師姐想要阻止,然後……然後情殤就自刎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一會說是蠻頡上神做的,一會又變成情殤自殺,聽著小師弟胡亂的解釋蘇漠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就這樣擺放在此處怕是不好吧,還是埋起來吧。”
“等等!”季憶像是想起了什麼,快步走到了蘇漠的身邊,把情殤之前給自己的小藥瓶遞了過去,“這是情殤最後給我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