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婆娘師父點了點頭,雙手抱肩看著我們,臉上的笑意變的淡了,“我知道這樣做十分的冒險的,可是究竟要不要去,最終的選擇權還是在你們。”
這逆轉時空說的淺顯易懂一點就是穿越。
可這並沒有凡人想象的那樣的簡單,也沒有外祖母勃論那樣的複雜。
最最主要的隻有一點,你要是在那個所謂過去的時代不幸死亡了,那麼你就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會灰飛煙滅,都連渣都不剩。
在我看守的東書樓裏有一份關於記錄官穿回到過去的記載,那是一個想要重新記載一次關於天界和妖界之間,幾萬萬年前一場浩劫的具體死傷人數的記錄官,天帝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到現在,這個記錄官也再沒有回來過,整個天界要不是有他曾經記錄過的文字,完全可以判定從來沒有這樣的一個神仙活在天上。
這逆轉時空的仙術也是從那個時空開始禁止使用的。
使用這個法術已經不是危險不危險的問題了。
可是……
“我去。”雖然心中有那種要消失在天地之間的恐懼感,可自己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前邁了一步。
要是想要在這職位上證明自己的才能,可能也就隻有這個機會了,所以,就算要粉身碎骨也是要去試一試的。
“我也去。”
剛想和蘇漠炫耀自己這大無畏的勇敢的精神,他已經接著我的話也答應了下來。
“不愧是我最能幹的兩個徒弟。”惡婆娘師父並沒有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顯的更加的沈重了,衝著我們伸出了手,“筆。”
“誒?”我十分不解的看著她,她這動作便是要我和蘇漠把吃飯的飯碗交給她。“沒有筆我們怎麼記錄啊?”
這手中的筆,便是記錄官的命,這記錄官培訓的第一課,便是人在筆在,人亡筆亡,更何況隻有用它記錄出來的東西才能真正的變為見證。
這要是連筆都不讓我們帶,難道還要用腦子記麼?稍稍的回想一下西書樓的大小,再回憶一下那藏書的分量,任憑我這腦袋怎麼好用,想必也是記不住的吧。
“這次你們寶貝得換。”惡婆娘師父笑著攤開了左手,召出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記錄官所用筆狀法器。
“西王母知道這次任務有很大的風險,所以特別從離恨天借來了這個。”師父握起了雙手,展現的幻想也一起消失了,“用它所記載下的東西啊,就算隔著時空,你們寫下多少,我就能看見多少。”
“西王母這步棋下的倒是好。”原本一直安靜熬煮的湯料的孟婆突來開了口,語氣充滿著不善,“禁術加被封印的禁物,要是不幸回不來了,能一起磨滅的幹淨,要是奇跡般的回來了,這相處了將功贖罪的方法卻也是大功一件。”
“孟婆!”惡婆娘師父眉頭一皺似乎想要製止孟婆繼續說下去。
“我聽說,不是屬於那個時代的人,是不能使用任何法術的。”孟婆突然抬起了頭,望著我和蘇漠,絲毫沒有顧忌惡婆娘師父剛剛那句叫喊,“沒有仙術,記錄官的活似乎沒有這麼好幹啊,上頭,究竟想做什麼?”
這下子,我們不由的又陷入了沈默之中。
孟婆說的確有理,之前一直在強調的就是,這萬一不幸死在了古代就是渣都不會剩,而這之所以能勝任記錄官的職業也是因為我們能比普通仙人更加好的運用這仙術,能保證不幸陷入了危險之中自己的有辦法逃脫。
要是不讓用仙術,光是這一肉骨凡胎的回到古代去記錄,用腳趾頭想基本上也都是必死無疑的了。
“師父,要是我回不來的話,你能不能在天宮最雄偉的地方幫我立個碑,好讓後人能知道天界曾經出過我這麼大無畏的神仙。”猛地一個抬頭,下了決心,掛在臉上的是那最不正經的笑臉,“必須得師父你親自寫,這個天界隻有師父的文筆我是信得過。”
惡婆娘師父在天界的官職叫做天史官,轉換成古代的時候,就和司馬遷做過的史官是類似的。
不過,因為前麵加了一個‘天’字,就表明,師父她是專門記錄天界發生的大事件的,是專門為天界做記錄,也是所有記錄官的頭。
“憶兒……”
“你別在這給我抹眼淚裝可憐。”看著師父那馬上就要淚汪汪的眼睛,我立馬擺了擺手,“真感動去幫我寫一份碑文才是真的。”
“那你呢,”惡婆娘師父像是真的到了動容之處,露出了一個讓我極其別扭的溫柔微笑,望向了蘇漠,“不用勉強自己,你並不像憶兒那樣對這記錄官有執念,而且這樣的危險的任務,去一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