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歡幾何(五十九)(1 / 2)

“海若回到東海看見的不是一個人。”

蘇漠隻是皺了下眉毛,跪在地上的仙仆們一個個都不哆嗦了一下。

“海……海若上神隻是出現了一下……真的,真的沒有回宮殿,”看著像是仆首的人顫巍巍的給蘇漠磕了一個頭,解釋了起來,“我們的確看到海若上神出現在水麵上,可是……可是也就那麼一會啊,他布了結界,我們隻能看見他懷抱著季憶仙人調息,稍稍療了自己的傷勢他就又離開了,我們想給海若上神治療,一直等候在外……我們也想找到海若上神的,想要替海若上神療傷,可是……可是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仆首的話讓滕九一驚,“海若上神的傷得真有那麼重?!”

“海若上神現身的時候,是金龍真身,身上能見之處幾乎都掛滿了傷口,好幾處連龍鱗都不完整了,海麵都被他的血給染紅了,海若上神整整悲鳴了一整晚,好不容易能換做人形的時候,就消失了。”見是滕九上神在詢問,仆首便如實答了,末了還不忘給滕九連連磕頭,“還請滕九上神救救海若上神,那樣的傷勢真不是很快就很好的!”

站著的滕九看著隨著仆首一起磕頭的仆人們,一下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可在他踟躕著想著要如何回答仆人們的時候,蘇漠卻又獨自轉身離開了,她叫了幾聲亦沒能叫住他,好不容易安撫下這幫仆人的情緒,蘇漠也已經消失的沒影了,歎了口氣,隻能決定暫時回到天庭將此時彙報給天帝。

畢竟仆人們說海若上神身上的傷是妖族所為,妖族已經五百年沒有出現了,突然就重傷了海若上神,不管是原因是什麼,天宮都需要再度防範起來了。

妖界。

妖王已經回來整整五日,卻並沒有從那不準人靠近的屋院裏出來過。炳遙好不容易等到妖王自己走出來,想問的問題還沒有說出口,妖王就已經笑著給她解惑了。

“海若是我傷的。”

炳遙聽著妖王的回答,驚恐的跪了下來,“屬下唐突,王為何突然突然對若海下那般重的手,聽所……聽說傷到龍息了……”

“隻是傷龍息,又沒毀了龍息,你著急什麼?”妖王勾起唇角,隨是笑著,猩紅的雙眸中的卻是深深的怨恨,“要不是蘇漠,區區海若……”

炳遙很少看到妖王如此的嚇人的神情,雖然她膽子素來大敢於妖王對峙,可此時卻也不知道該怎樣幫海若求情,妖王……妖王是正打算殺了他的呀。

“可……為什麼……王和海若並沒有什麼恩怨,當年亦是有海若幫我們,我們才能一舉攻上天宮……”

“當年是沒什麼恩怨,可是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就沒有了。”妖王瞥了一眼炳遙,“我記得你同海若的關係不錯,要是想他活著就告訴他,乖乖把季憶給我送過來,不然……”

妖王沒有說下去,炳遙卻被這柔聲所說的話嚇得白了嘴唇,麵對妖王從心底泛出這種恐懼感,上一次是被妖王削掉左耳的時候了。

“季憶。”震驚歸震驚,聽到妖王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炳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季仙子還活著麼?”

炳遙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季憶是誰,對然她隻愛妖界出現了極短暫的時間,卻是六界這種唯一走到鍾離溪心中的人,可她記得季憶不是三萬年前就仙逝了麼?被天雷劈的魂飛魄散的,已經沒有再生的可能,怎麼?就算如此可能活過來麼?

“來了就出來。”妖王並沒有回答炳遙的問題,隻是看著自己麵前的空地。

“王。”應聲顯現的是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因為他低著頭,披散的黑發遮住了容顏,炳遙並不能看清他的臉。

雖然先前並未見過,炳遙卻是知道在妖王的身邊有這樣一號人物,他和炳遙他們不一樣,是出去季憶之外唯一被允許進入那方庭院的人,他神出鬼沒的,是妖王在妖界最信任的人,沒有人知道他陪著妖王多久了,隻知道他是如同妖王銀子一樣的存在。

“西皇山還是進不去麼?”

“西皇山已經不是進不進的去問題,”男子回答到,“望舒好像把西皇山給移動了,屬下找了許久,方圓五百裏內,並未發現西皇山存在的痕跡。”

“西皇山的位置沒變過,亦不可能變,”妖王笑了起來,“大概是望舒使了什麼法子,把它給很好的保護了起來。”

“那屬下再去探查。”男子低頭。

“不用了,望舒使得法子連我都能騙過去,何況你呢。”妖王說著卻轉向了炳遙,“炳遙,如果讓你去南海尋找陽侯,給你三千精兵,多久能把他給我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