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從卓府到湖橋總共就一條路,就算卓文君來的比我快,可司馬相如要是我從我身邊經過我是不可能沒有發現的,眼前的情況之所能說明:他們都還沒有來。
我並沒有太過靠近湖橋,把自己藏在周圍的灌木叢中,一邊小心移動一邊繼續盯著,打算等一會看看情況,還是沒人的話再去別處瞧瞧。
事實證明我藏起來是正確的,我正打算放棄的時候,想著他們是互相放了對方格子大的時候,瞧見一個人影急匆匆的往這裏趕了過來。他剛開始走的很快,在能瞧見那座橋的時候停了一下,步子一下就放慢了,如同剛剛發現這周圍沒人的我一樣,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過來的是司馬相如,他的身後還背著那個狹長的包袱,應該是從宴會上直接趕來的,他走上了石橋,四處張望著,在一個人影也瞧見後,顯得有些失望。
司馬相如的這個表情倒是讓我覺得好很吃驚,畢竟最開始時候他都把卓文君當做衰神,覺得自己不順都是因為她造成的,沒有哪次是擺好臉色給卓文君看的,也就剛剛撫琴的時候,對卓文君的態度發生了些許的改變,他此時約卓文君出來,大概也是想和她說些不方便別人去聽的話,要是卓文君沒來,他應該是一副暴躁的模樣才對。
說起曲子,他說那首曲子的名字到讓我確定了以後會陪在卓文君身邊的人。
鳳求凰。這不是不是很蘇漠問過我,鍾離溪也問過我,卻從來沒有人給我解釋的詞麼,這搞了半天原來這不過是送給卓文君的曲子。
一直在四處張望的司馬相如的一下停在一個方向,他伸長了脖子,又裝著嚴肅模樣背靠著橋欄,微微揚起了頭,一副極自傲的模樣,和先前簡直是兩個不同的人做的表瓊。
“怎麼一副又想哭又想笑的模樣?”
“總覺得有些事情都好像是冥冥中注定一樣,隻不過一個小小的燈謎,就讓卓文君徹底釋懷了。”
花燈裏的蠟燭已經快熄了,我用收拾戳了戳底座,燭火搖曳的厲害。
“山中半日月西懸,打一字。”鍾離溪念了一遍花燈上的字,歎了一句,“這題有些簡單過頭了。”
“而且應該也不是因為這小小的燈謎吧,”見我一直戳著花燈玩,鍾離溪搖了搖頭,借著身高的優勢一口氣把裏麵蠟燭吹滅了,還從樹上摘了下來,“卓文君自己應該意識到一些了,這個字不過是給了她足夠的理由和借口而已。”
鍾離溪折了一根樹枝,挑起了花燈,遞給到了我的手上,我看著沒有一點光亮的花燈皺起了眉頭,撅著嘴巴表示不滿,“那也是一種突破啊,至少今天開始,她開始把司馬相如當做司馬相如看待了。”
“女人還真是難懂的動物,”鍾離溪歎了一口氣,“先前你明明就是你自己說不喜歡卓文君的做法,怎麼?就半個晚上的功夫,你又跑到她那邊了?”
“也許是司馬相如比較堅定,這樣的方法也很快就打動了卓文君……”被鍾離溪的話弄的一時語頓的我,訕訕地笑著。
“什麼都是你有理。”鍾離溪搖了搖頭,不再與我爭辯。
“我現在比較在意的是我們用什麼樣的身份回去,”我攤了攤手,也不再那個問題上糾纏,“我們幾乎和他們一起離開臨邛,現在要是在回去的話,不也變成了和他們幾乎同時回去麼?怎麼都是惹疑的很。”
這一壇的味道是好的,雖然說不上有多好,可比起前麵兩壇來說,這才是猛哥釀酒正常的水平。
猛哥看著我,因為我沒有做出什麼表情,就指了指我手中的碗,先皺了自己的眉頭,又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看著猛哥的動作我一下明白他之前就想和我表明的意思。於是笑著對他比出了大拇指,告訴他這一壇酒沒有問題。
猛哥點了點頭,把那壇子酒水推到了我麵前。
我給自己斟滿了酒水配著猛哥的動作舉起了起來,碰杯,喝光。
“鍾離溪不要!”
我忍不住喊出了聲,亦是在阻止的鍾離溪。
鍾離溪回眸看了我一眼,那雙眸子已經如浸在鮮血中一樣,他衝著我微微的笑了,發帶也應聲斷裂了開,雖此處無風,可他在體內提運大的真氣使長發四散了開來,那飄逸在空中的發絲卻不再是烏黑,散下的是如雪的銀白色。
“放心,我會饒他一命的。”
“……丫頭開口的話,我會留條命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