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山莊裏的人來說，我隻是一個死人而已。”看著季憶和鍾離溪依舊不太明白的樣子，情殤給了一些提示。
“他們……以為你已經死掉了？”不像鍾離溪那樣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季憶僅是一愣，便猜測了起來，“因為會是鬼怪，所以才會絕口不提你。”
情殤點了點頭。
“可是等一下！”鍾離溪連忙打斷了季憶，問道，“可是這山莊裏有個……鬼，他們不會覺得害怕麼？”
“我又不會去傷害他們，”情殤笑了笑，“而且我也讓山莊少掉了不少的災難，他們的心裏多少也應該有點數。”
“你打算一直守下去麼？”季憶定定的看著情殤，輕聲的問道。
“此生足矣。”情殤微微點了點頭，微微上揚的嘴角的帶著暖暖的笑意，“下麵是不是可以我問你們了。”
季憶瞥了一眼你依舊站在樹後的蘇漠，咽了口口水點了點頭，“知無不言。”
“你們……”情殤稍稍猶豫了一下，“不屬於這裏對吧。”
季憶點了點頭。
“這裏對於你們來說，也並不是全部是吧。”情殤身子微微的往前傾著，雙手拽緊了衣角，感到十分的不安，“這裏對於你們來說，應該是可有可無的吧。”
“我們……”
季憶一時語塞，喉嚨發出了兩個字之後季憶又安靜了下來。
這個情殤，到底猜到了多少？到現在為止連他都需要懷疑她真的這似係統的一串指令麼？她的觀察力太敏銳了……心思也太細膩了……
“或者說，其實不真實的並不是你們？”情殤仔細觀察著季憶臉上的反應，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抬了起來仔細瞧著，“我曾經一度覺得我和王耀是兩個世界的人，因為我們有太多的不同了，可是我們到底誰才是虛構出來的？”
情殤低下了頭，睫毛微微的抖動著，苦笑著，“你們大概會認為我隻會一個瘋子吧，隻是因為所愛的人消失了，不見了，竟會冒出這麼多離奇的想法。”
“你的想法沒有錯！”季憶的內心也隨著等情殤的話語糾結起來，皺著眉頭，一咬牙，喊出了出來。
隻是聲音和蘇漠的一起重疊了起來。
“隻是你不應該讓自己想這麼多。”
蘇漠從樹後走了出來，季憶這個時候才看清楚，他手中的長劍並沒有拖著刀鞘，刀刃拖在了地上，閃著銀白色的光芒，情殤見到這樣的蘇漠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什麼意思？”
“與其一直思考著王耀的事情，何不想想你自己，”蘇漠的眸子一冷，“你真的知道你自己是誰麼？為什麼一出生就懂得如何用藥，或者……你真的出生過麼？”
“蘇漠！”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情殤，季憶不由站了起來，有些擔憂打看著他。
“我不是讓娛樂告訴你乖乖的呆在山莊裏麼？”蘇漠隻是在季憶的耳邊低語了一句，並沒有說別的話。
一旁的鍾離溪聽著蘇漠話更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一副十分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蘇漠。
“王耀，”情殤緩緩的抬起了頭，“是真實存在的，就夠了。”
情殤的眼睛從驚慌變回了之前的冷靜，卻還是能覺察到她的不安，季憶頓時有些不忍心的，看來因為剛剛蘇漠的一句話，已經完全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她已經清楚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之前一直在想，要是王耀並不是真的，隻是我的一場夢，他的溫柔體貼，他的笑容其實都不是真的存在，那我究竟是為了什麼去守護耀家山莊……”情殤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原來不是莊周夢蝶，而是蝶夢莊周，是我闖入了他的夢。”
“能不能幫我最後一件事情？”情殤的唇上已經沒有了一絲的血色，她仰頭看著蘇漠，“要是你們能見到王耀告訴他，我很喜歡耀家山莊，真的就像是我的家一樣，一個可以盼著丈夫遠歸，一個能有期待的地方。”
情殤的話落地，樹林裏變得十分的安靜，所有人像是都在低頭沉思些什麼，或者，隻是不知道應該怎樣把話題接上去。
“還不動手麼？”情殤輕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你們不是應該來……”
“王耀也有一句話要我告訴你。”蘇漠並沒有舉劍，“他說……”
蘇漠頓了頓，看了一眼身邊的季憶，醞釀了許久，避開了情殤的略帶期待的目光，“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情殤愣住了一下，隨即笑了笑，“何需他人帶話，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遇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