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知道了?”憶兒一愣,歪著腦袋看著蘇漠。
“我剛去了一趟蟠桃園,守園的小仙把一切都告訴我了。”蘇漠揉了揉憶兒的頭發,笑著對她說道:“我的憶兒做得很棒,非常棒。”
隻是一句普通的誇讚,卻讓憶兒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她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努力不讓帶著委屈的眸子流出淚來,蘇漠看著她的樣子,沒再說什麼,隻是順勢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蘇漠在這個天界的身份太過尷尬,他是這天地間還存活著的唯一真神,又是昔日天帝帝俊上神的徒弟,按理說他應該坐上天帝的位置,用這份強大的力量保護天界,維持六界的秩序,可他並沒有這麼做,力量強大的他總是負手而立,對天界的眾多事物都冷眼旁觀,就算是舉手之勞也不願幫忙,讓天界的眾多仙家都感到心寒。
曾有看不過的仙家詢問蘇漠為什麼,為什麼明明住在這天界之中卻什麼也不管?為什麼總是冷冷的看著?問他真神是不是都沒有心的,他才可以這麼無動於衷,才可以這麼殘忍。
麵對這樣的質問蘇漠的給他的回答非常簡單:“因為我是執筆官。”
上古時代以帝俊上神的死終結,與之一起消亡的還有天界眾多的執筆官,那段時間天地間過於混亂,常常發生戰事,上古時期大部分仙神也都因各種各樣的理由死去,以至於到如今,下古時期的仙神們對執筆官的概念非常的模糊,並不能理解世間唯剩的執筆官需要做什麼,所做之事又具有怎樣的意義。
其實別說是下古的仙神了,就連所剩不多的上古時期的仙神也不能理解執筆官存在的意義,隻知道他們是帝俊上神親自教導出來,所做之事也都是由帝俊上神親自安排,雖然六界之中,卻又不被其束縛,在天界是非常特別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要是有幾十個或許並非那麼惹眼,可如今偏偏隻剩下蘇漠一個,加上他那種特立獨行不願多解釋的性格,自然會惹得不少人不滿,暗暗的憎恨。
蘇漠並不在意這些仇視的視線,畢竟他的實力在那兒,旁人就算看他不順眼也不敢做什麼,加上他經常因記錄離開書樓,算起來呆在天界的時間也並不多,也就沒有去理會過。
可從他把憶兒帶回到天界之後,呆在天宮之中的時間變得多了起來,還經常帶著憶兒四處走動,教給她自己的所知道的一切……這些舉動讓天界的眾仙家對他更加不滿了。
畢竟在他們看來,憶兒不過是人界一個普通的孩童,蘇漠養了她十幾年連固魂之法都未學會,資質差不說,就連命格都看不出,來曆非常的可疑,根本不該把她留在天界,可蘇漠不但沒有聽進這些勸言,還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細心的親自照料,說要把她培養成上古後第一位執筆官。
培養一個沒有任何的資質的凡人成仙和對牛彈琴有什麼區別?隻因為自己是真神,是這天地間唯一的執筆官就可以這般為所欲為麼?明明對著六界沒有任何的貢獻,怎會敢這般的狂妄?
因為眾仙家拿蘇漠無可奈何,便把那些對他的怨恨如數轉移到了憶兒的身上,每次隻要蘇漠不在憶兒的身邊,這些仙家對她的態度就非常的不友善,表情也會變得格外的猙獰,憶兒從未把這些同蘇漠說過,在這天界之中也會盡量避免獨自外出,不想給蘇漠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而今日她不過是聽院子裏掃地的小仙說今日是昔日王母舉辦蟠桃宴的日子, 可因為王母下界未歸這宴是舉辦不了了,可上仙以上位階的仙神都可去蟠桃園領蟠桃回來享用,才有了獨自外出之心的。
這蟠桃宴憶兒聽蘇漠說過一次,說那時候的天界比現在太平,魔界也沒有三天兩頭的進犯,天帝的位置也是由他的師傅帝俊上神坐著,那樣的宴會那是的他本是沒有資格的去的,可他的同門硬是拉著他的手把他帶了去,說起這次蟠桃宴的時候,蘇漠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輕鬆非常的溫柔,好像那是一段非常非常美好的回憶。
憶兒問他問什麼隻是去過一次記憶就這般深刻,蘇漠看著憶兒期待的眼神,苦笑了一下,隨意用“可是是蟠桃園的蟠桃比較好吃”的借口敷衍了過去。
那時的他並未想過憶兒會把這句話記住,還會因為這句話去到蟠桃園給他領蟠桃……
憶兒並不知道從書樓到蟠桃園的路該怎麼走,所以出了書樓之後隻能向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仙神們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