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玉帶蘇漠來的這寶殿他先前並未來過,隻走了幾步台階,蘇漠便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闕玉是個後起之輩,年紀在這天界不算大,憑借父母結實上神在出生時修為就甩開了眾人一大截,他年紀不大就有上神的位階大部分歸功於他自身的努力,這一點一直在注視著六界的蘇漠一直看在眼裏,可闕玉卻總認為別的仙人看他是帶著嘲諷,覺得他這位階他這天帝之位都是因為父母的便利得來的,七分憤怒三分自卑全被他塞進了腹中,做出了不少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鞏固自己天帝的地位,眼前這座耗時百年完成的寶殿就是其中一件。
上古時帝俊上神並未給自己建造過如此宏偉的建築表明自己天帝的身份,亦不會自己的大殿弄的金光閃閃沉悶庸俗,對於帝俊上神來說,坐在天帝這個位置,做好天帝該做的事,旁人自會敬重你,犯不著花費時間在旁的事情上和人拉開距離,一次表明自己的特殊身份,這樣隻會讓旁人對你更加不滿……
要是蘇漠和闕玉在好一些他大概會把這些話說給他聽。
可惜,他們並非可以對飲酒暢談的友人。
“漠真神是第一次來我這吧。”闕玉看著和自己並肩而行的蘇漠,那微帶著炫耀的語氣蘇漠並不想去探究。
“此處已經沒有天帝口中的“旁人”打擾了,是不是可以直接切入正題了。”蘇漠並不想在這冰冷空曠的大殿裏久待,側眸看著闕玉,語氣冰冰冷的。
“這話說起來時間不會短,我們還是坐著聊比較好些。”闕玉用有些傲慢的口氣示意蘇漠繼續往裏走。
“那就長話短說。”蘇漠並未因為闕玉是天帝給他麵子,而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用冰冷的視線掃過了闕玉。
這樣的視線看著闕玉有些發毛,卻還是故裝鎮定笑了笑,“漠真神可知在半月前的壽宴上我看見誰了?”
“這能來的在這天界都是有頭有臉的任務也都天帝發了請帖請來的,誰出現了都不稀奇。”
“哦?是麼?”闕玉勾起了嘴角,笑容詭異。
“憶兒隻是代我參加,亦給天帝送了極體麵的禮物,就算我未出現想來也不會薄了天帝的麵子。”蘇漠的語氣淡入白水。
“漠真神說笑了,你想把那來曆不明的丫頭捧成執筆官我知道,不提前告知我借著我的壽宴確定她在天界的地位也隻是小事,我還沒有閑到因為這個把你找來。”
闕玉的臉變得有些扭曲,語氣裏也帶著諷刺,蘇漠看出來了也聽出來,能猜出在半月前的壽宴天帝並未像自己想象中那麼順利的度過,可他會天宮的一路上也未聽聞到什麼傳言,想必發生的事情闕玉無法和旁人講,已經憋在腹中半月之久了,才會在他回來這裏迫不及待想要告知他,所以,蘇漠並未開口反問什麼,隻抿著薄唇等著闕玉自己說下去。
"要是沒記錯的話,漠真神和我保證過蠻頡上神被封印在昆侖,除去了你沒有旁人可以解開咒術,他也就永遠不能踏出昆侖半步!"闕玉的聲調越來越高,過於尖銳的聲音能表明的隻有他心中的憤怒。
蘇漠聽著這些眉頭微微一皺,聽出了闕玉的話外之音,情緒卻為改變分毫,“蠻頡的封印並未被解開,就算他隻破壞一丁點的封印結界我也能感覺的出,他的確還呆在昆侖之巔。”
“他的確還呆在昆侖之巔?”闕玉咧嘴笑了起來,模樣誇張諷刺,“漠真神,當初是你向我提了三個條件,是你要把蠻頡上神封印起來,也保證他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你見到了他了?”蘇漠看著闕玉,“何時?何地?”
“我並未見過他!不過他跑到我的壽宴上來了!還給我送了賀禮!”闕玉咬牙切齒,“一條被淹死的青蛇!他是在我嘲笑我自不量力區區江河小蛇妄想做真龍率統四海麼!”
蠻頡的身上有一半龍族血脈,雖然他早在上古時就和龍族了斷關係,剔除滿身龍鱗,無法再回到海中,亦不願承認自己是曾是龍之子。可這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蘇漠都是聽帝俊偶然提起的,闕玉不知道會有此想法也不足為奇。
“蠻頡此生最不喜的動物便是蛇,可就算厭惡至極他也未動過手傷害過任何一條,隻是不願見到而已,曾經有小蛇跑進了他的房間,他親手放生了它,卻懲罰了他的侍從整整三百年,”蘇漠開口給闕玉解釋道,“在蠻頡的眼裏你我都是“蛇”,在你壽宴上送你這麼一份賀禮,隻是想說他生氣了,這次真的動了殺意,且不用何種手段都要達到目的,而且並未把你看在嚴重,才會給出這種如同兒戲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