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倫堡的氣氛自兩年前戰爭結束後從來都沒有這樣緊張過,聯邦軍隊在大街小巷巡邏,城市的主要街道上設滿了關卡,全副武裝的聯邦軍人對來往車輛嚴密盤查,至於那些尋找戰神之魂的警察,早被氣勢洶洶的聯邦軍人擠沒影了。
“局長,軍隊瘋了嗎,怎麼能發出一級戒嚴令呢,就算戰神之魂丟失,也沒必要動用戰爭戒嚴啊。”
“你以為常將軍動用一級戒嚴是為了戰神之魂?”
“啊?不為戰神之魂,那是為了什麼?”
“在常將軍眼裏,恐怕失蹤的二養子比戰神之魂還重要!”
“怎麼可能,人們不是都說他們父子二人的關係十分冷淡嗎,再說常將軍發誓為聯邦奉獻終生的啊。”
“關係冷淡?都是那些蠢貨自以為是的想法,有消息傳出,昨天常將軍為了二養子能進軍方精銳部隊‘鐮刀’,和統戰部的官員大吵一架,這位聯邦大將奉獻終生的對象,恐怕就是他的二養子吧。”
“他就不怕聯邦議會製裁嗎?”
“戰爭剛剛結束,就去製裁一個有功大將,你以為統戰部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今天這些話出去不要亂說,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小心引火上身!”
“是……是……”
這是來自埃倫堡警局的一段普通對話,外派警員全被這個明事理的警察局長招回,軍隊和警方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很微妙,警察局長感覺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摸常將軍的胡須,那是找死行為。
埃倫堡軍區大院,軍長別墅。
常勝略顯蒼老的靠在椅子上,他旁邊的桌子上是一封紅色的戰書,正是林鵬飛下的決鬥書,自熱武器時代結束,數千年前的貴族決鬥又被搬上台麵,雖然現在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貴族,但是這種男人與男人間的直接對話,卻被好戰的人類再次啟用,一些私仇往往都以決鬥的形式解決。
“爸爸,您認為耿浩是怕這場決鬥而逃跑的嗎?”
陳風端著一杯茶走到常勝麵前,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而陸萍眼淚汪汪小手牽著他的衣襟跟在身後,他們和耿浩都是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感情當然深厚。
“哼!一封小小的決鬥書怎麼能嚇跑他呢,這小子肯定是因為我不讓他當煉魂師才離家出走的!”
常勝接過茶杯,臉上不加掩飾的是一副怒容,別人都以為他是因為這個原因發出一級戒嚴令,表現上來看是常勝想抓回耿浩,事實卻不是這樣兒戲。
“二哥絕對不會離家出走,我和大哥都了解他,二哥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
陸萍擦掉眼淚,倔強的盯著常勝,這個家裏也隻有她敢在語言上頂撞養父,行為上頂撞那是耿浩的作風。
“今天是他的生日,是他的十八歲成人禮,在這一天玩消失也是重感情?這兩年他從來沒有拿我這個養父當回事,這也是重感情?!”
常勝憤怒的摔碎茶杯,積壓了兩年的惱怒之火在這一刻燃燒。
“誰讓你阻攔二哥當煉魂師的……”陸萍小聲爭辯。
“小妹,不要亂說!”陳風焦急的阻止。
“我是為他好,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常勝憤怒的雙眼通紅,揮舞著拳頭惡狠狠的衝陸萍大吼。
陸萍從來沒有見過養父這樣子,嚇的她躲在陳風背後驚恐的看著常勝,就連眼眶裏不斷流下的淚水都忘了去擦。
“爸爸您不要生氣,萍兒才十三歲,她還小不懂事。”陳風護住陸萍向常勝求情。
“唉……”常勝知道自己太激動了,他歎息一聲再次靠在椅子上,對陳風說道:“他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陳風沒有回答,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個從小長大的兄弟,耿浩來埃倫堡本來就是個錯誤,如果不是因為他和陸萍,也許耿浩會選擇浪跡天涯,在這方麵他很佩服耿浩的毅力和適應力,正如常勝曾經說的那樣,耿浩就是一個天生的戰士,但選擇的卻是煉魂師。
“報告!”
三人沉默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客廳外麵傳來秘書的報告聲。
“進來!”
常勝坐直身體,在下屬麵前,他永遠都是那個嚴謹的聯邦大將。
“津衛學府發來的入學通知書。”
秘書雙手遞出一張金色卡片,常勝接過來後淡淡說道:“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