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所負責的防線，在聯盟軍全麵接手前，一直保持著穩固，是長長防線裏唯一一個例外。”
“不過，最後的統計數據是，你所負責管理的二千五百名年青異變者，生還返回運城的具體數量是一千二百七十八人，其中有近三百人，受傷嚴重，或許日後再也無法修煉甚至是踏上戰場，但餘下者經精確評估，個個實力都大幅提升，日後必然且注定會成為運城年青一代異變者內的中堅力量，甚至有不少聯盟軍頭領，希望特招他們中的一些人，忽視年齡，破格正式加入軍隊。”
這恐怕是辰雨單獨麵對葉揚飛時，有生以來的最長一次對話。
說話者完全是她。
與其以往一慣惜字如金性格大相徑庭。
整個過程葉揚飛隻是靜靜聆聽，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分變化，安靜得可怕，隻有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表情才微微一變，黑眸中黑色瞬間變得更加濃鬱。
冰冷的數字，聽上去似乎沒有什麼。
可隻有當事人才清楚，每一個減少數字之後，都曾經是一條鮮活生命。
“巨大的勝利，但同時也是慘烈的勝利！”
張嘴，葉揚飛一字一頓低沉喃喃。
“很痛苦嗎？”辰雨半晌後淡淡輕問：“但想要成為一名合格且優秀的統帥，這種痛苦就必定會時常跟隨，除非你日後隻想當一名單純的異變者。”
“有點痛苦，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不過辰雨導師，你也別把我想得那麼脆弱，死亡，在災變發生後我看得並不少，也沒有脆弱到因此就改變原本目標，單純異變者，哈，說起來似乎更加輕鬆，不用負擔太大責任，但往深裏說，將足以改變其他異變者命運的指揮權交到別人手裏，還不如自己掌握更加放心，至於已亡者，我也隻是難過，卻並不替他們悲傷，我相信，我的每一個屬下異變者在死亡前，都已經綻放出其一生中最燦爛光芒。”黑眸內無比平靜，甚至連眼眶顏色都沒有改變，扭頭看向辰雨，葉揚飛認真回答，頓了頓，甚至浮現上一絲笑容的淡淡道：“不過，辰雨導師，我此行任務有沒有貢獻點？”
一怔，辰雨肯定回答：“有，而且數量不菲。”
嘴角咧開，葉揚飛笑著請求：“可以拜托你，將我此行將要獲得的貢獻點，平均加入每一個死亡屬下異變者家人將要獲得的撫恤金中吧，不用聲張，悄悄加入即可。”
“沒有問題。”辰雨爽快應下，接著淡淡反問：“為何不出門轉轉？我可聽說，你自從返回運城後，一直閉門不出，這樣的異常行為可是讓很多擔心你的家夥焦急得不得了。”
伸了個懶腰。
葉揚飛無聊地撇了撇嘴，隨口嘀咕：“隻是不想出門而已，運城恢複平靜，不過平靜得太過無聊，我在想，要不要離開運城到外麵逛逛散散心。”
笑了。
絕美笑容突兀在辰雨俏臉上綻放。
很美。
第一回近距離親見辰雨笑容的葉揚飛，瞬間麵紅耳赤，心跳加速，差一點不由自主擺出一幅豬哥像。
明顯看到他表情異狀的辰雨，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收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