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暗,月華湖邊,許九霄正在揮舞著幾乎與他同高的巨闕劍。
大氣磅礴的劍勢,縱橫交錯的劍光,帶起漫天飛舞的雪花,頻繁的破空之聲傳出百米之外。
許九霄猛地拔地而起,斜蹬岸邊的一根巨樹,龐大的勁力使得巨樹上如梨花般綻放的雪花簌簌而下,許九霄將巨闕劍橫空一輪,一道猶如圓環的劍光帶著強大的勁波向四麵八方震蕩出去,雪花頓時被分為上下兩部分。
這一劍,天地為之變色。
許九霄的身體卻借著強大的樹幹反衝之力,揮劍直刺湖麵。
“嘭!”
尺厚的冰麵被巨闕劍帶著強大的勁力插入,四分五裂,而許九霄的整個身體則浸沒入水。
在許九霄的劍勢帶動下,湖麵開始震動翻湧起來,冰層由內而外,快速的碎裂,直到數十米外。
“嘭!”
又是一聲巨響,許九霄的身體頓時從水底一躍而出,漫天的水花四處飛濺,許九霄一劍直取岸邊的巨石。
“轟!”
被巨闕劍刺入的大石頓時向四麵八方爆射開去,而許九霄的身體也穩穩地落在了岸邊。
東方開始泛起了亮光,太陽即將躍出天際。
許九霄脫去濕漉漉的外衣,隻穿一條短褲,對著即將升起的大陽練起了剛猛無敵的八極拳,隨後又是中正平和的太極拳。
當太陽升起的那一刻,許九霄收勢而立,迎著朝陽練起了內壯神力八段錦功,配合道家內息吐納之法,加上神似兩儀陰陽樁的姿態,整個胸腹都輕微的鼓蕩起來,一聲聲仿若虎豹嗷嘯的聲音便由小及大從他的身體之中傳出。
緊接著,虎豹之音漸漸消失,隻見他脊背有如神龍翱翔般滾動起來,沉悶的哼哈之音便從他的身體之中一浪一浪地傳出來,聲音越來越響,直到於大地連成一片,才漸漸消停下來。
道家《元氣論》有雲,武道修煉,一年易氣,二年易血,三年易精,四年易脈,五年易髓,六年易骨,七年易筋,八年易發,九年易形。這是古武術修煉,並非國術修煉,古武術修煉的是元氣,是真氣,國術修煉的則是明勁、暗勁、化勁。
許九霄以虎豹之音為基礎,以哼哈秘技之音為導引進行修煉,僅僅半年時間,便已經達到了勁入內髒的境界。
當許九霄再次收勢而立之時,太陽早已經躍出地平線,而裴月華已經拿著衣物來到了他的身邊,許九霄笑道:“每一次我練完功你都能準時出現在我的身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裴月華嫣然一笑:“那我願意一輩子都和你心有靈犀。”
許九霄搖了搖頭:“一輩子不夠,我要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
裴月華依然微笑,但眼眶已被淚水浸濕。
許九霄身上的短褲已被他練幹,穿上裴月華遞給他的衣物,背上巨闕劍,右手拿著旁邊掛著依然滴著水的衣物,左手牽住了裴月華的手:“走,我們回去。”
“嗯!”
沒走多遠,許九霄停下來,鬆開了裴月華的手,道:“對了,月華,送你一樣東西。”
“什麼?”
許九霄詭異地拿出了魚腸劍,遞給了裴月華,道:“這個給你。”
裴月華接過魚腸短劍,欣喜地問道:“這是什麼匕首?”
“魚腸劍!”
“就是鑄劍大師歐冶子鑄造的那柄魚腸匕首嗎?”
許九霄點頭道:“世人都隻道它是一柄為殺戮而生的劍,卻不知它其實隻是一柄溫柔的防身匕首而已。”
“難怪我覺得它這麼親切。”
許九霄笑道:“喜歡就收起來吧。”
“嗯!”
裴月華又想到了昨晚上許九霄給他說的酒爺爺的事情,傷感道:“也不知道酒爺爺什麼時候回來。”
許九霄道:“山水之間才是酒爺爺的家,寄情山水,逍遙天地,才是酒爺爺的追求。”
“嗯!”
餐桌上擺著豐盛的早餐,許九霄食指大動,但環顧了一下,並沒有看到漱玉的身影,不禁問道:“怎麼沒見漱玉?”
盡管比漱玉小,但他卻沒有叫漱玉姐姐,而是直呼其名。
李師師回答道:“漱玉姐姐生病了。”
許九霄一驚,問道:“生什麼病?”
“熱病!”
李師師接著道:“她的頭特別燙,而且一直咳嗽。”
許九霄微微放心,頭燙,那就是發高燒了,對於他來說,發高燒並不算難治,他站起身來道:“你們先吃,我去看看。”
走進房間,許九霄便看到了臉色潮紅的漱玉,躺在床上的她還在不住的咳嗽。
看到許九霄走進來,漱玉微微掙紮,準備起身,許九霄卻製止了她:“你躺著就是。”
走到床邊,許九霄毫不忌諱,先是撫摸了一下漱玉的額頭,滾燙得嚇人,憑感覺他就能推斷至少有四十度,又為她把了脈,漱玉都沒有拒絕許九霄的這些肌膚之親,隻是目光遊離,羞赧得不敢看許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