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邑聽著她的回答，麵色嚴肅，仿佛這又是一場麵試。
這讓田霏有點忐忑，突然被叫起來已經很奇怪了，又離題千裏的問了人類基因組的問題……總不可能內啥，發現黑客太多了，搞生物的不夠，半夜裏把她叫起來開動員會讓她改行吧？
韓邑盯著她看了一刻，忽然又溫和起來道：“你回答得不算錯，隻是有些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說著他瞥了謝文麒一眼，後者便會意，接過話頭道：“人類基因組計劃其實成果已經出來了5年了，今年全部解密隻是最初的預期。”
“但是，這並不是說我們已經獲得了人類長生不老的秘密，或者至少攻克目前大多數絕症的辦法。換句話說，這個最初的目的現在已經被暫停了——”說到這裏，謝文麒站直了身體，似乎輕浮一瞬間收得涓滴不剩，緩緩道：“因為，參與的科學家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秘密，這個秘密甚至超過了解密人類基因的重要性，立刻讓參與國陷入了瘋狂。”
田霏愕然，參與人類基因組的科學家都是全世界在這個領域裏麵的頂尖專家，有什麼發現能讓他們擯棄最初的研究方向？
“因為他們發現，人類基因的樣本裏麵，有極少的一部分人的基因組序列與對照組有超過10 ％的差異。”韓邑輕輕地補充。
田霏花了兩三秒時間來消化這個信息，不自覺地接口道：“我知道……人類與大猩猩的基因差異也不過4 ％到5 ％。”
“所以，”韓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道：“其實那些人，已經不是人類這個物種了。”
田霏尚在震驚當中，緩了一刻才意識道：“你們……告訴我這個是為什麼？”
這樣一個嚴密的組織，這樣神秘的招募方式，能把基地設在高原而且運轉得好像一台精密儀器，不管到底這個組織是做什麼的，都絕不會把無關的信息告訴一個人。
韓邑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轉而道：“你有沒有想過在整個人類曆史上，為什麼在各個領域裏麵總有人天賦卓絕，其他人不管怎樣努力都無法企及？”
高原的深夜，即便房間裏麵亮著燈，那燈光也有種慘淡的感覺。
韓邑說出了幾個名字，都是近百年來在科學界，藝術界，商界和體育界首屈一指耳熟能詳的代表人物。
“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我們從物種學界定的人類，他們擁有的基因就是與普通人類有著10 ％差異的序列，隻不過他們仍然有著人類的外貌，所以我們從五年前就稱他們為超種人。”
田霏覺得心裏有一張網，隨著韓邑所說，慢慢地張開。
“你是說，我是還是我不是？”
任何黑客擅長的事歸根到底就是把複雜的事情剝繭抽絲抽象到一個二進製的概念上，是還是不是的問題。
按照韓邑的說法，她大約也可以算是業內精英吧，黑客界並沒有個什麼奧林匹克去比賽，但是田霏在心裏盤算了一下，覺得如果有一個這樣的比賽，她進個八強總不是問題，甚至半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