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堯川小口小口地呼吸著,然而田霏卻幾乎是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緩慢但是堅定不移地朝那些所謂的隊友走去,大聲叫他們不要大口呼吸,另外請求謝文麒給其中的兩個人一杯熱茶。
當然,謝文麒是不會給熱茶的,他隻給了一隻朱豪,上來就K了許堯川一頓:“小白臉,比娘兒們還心軟!”
田霏此刻實在是沒有力氣,隻翻了翻眼睛,喵的,又躺槍!
大約是考慮到大家是第一次上高山,謝文麒在5700米的地方讓大家停下來了。
許堯川鬆了口氣道:“幸虧,再往上即使裝備齊全都每年會有人死的,更別說我們現在的狀況了。”
田霏身體素質當然是沒法跟男人比,但是正如她自己所說,她因為瘦所以耗氧量更低,高山反應其實要小很多,一路連走帶爬,竟然還不是最後一個到達終點的。聽見許堯川這麼說,是想開口問他,然而的確喘得太厲害根本不能說話。
倒是許堯川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問,臉色又紅了地笑道:“我大學畢業後有在珠峰的菲舍診所待過一年,那時候主要處理高山病所以……”
田霏本來想問,那也不代表你就能山到這個海拔還這麼輕鬆吧?但是冷加上劇烈喘氣造成的心髒壓迫感簡直讓她隻剩下半條命。
隻剩下半條命的不止她一個,前麵走得急的人吐得昏天黑地,此時也不怕冷了,隨便坐在凍雪上東倒西歪。
謝文麒在一旁搭在朱豪肩上道:“哎呀,我就說我不用來了嘛,這群人怎麼混進來的,根本就是今年的初選出了問題!我看他們連回去都走不動。朱豪,你先下去叫些兄弟上來一個個往下抬吧。”
所謂精英,天賦各有不同,個性更是千差萬別,但是唯一相同的是誰都不服輸的那口氣。
聽見謝文麒這麼說,眾人竟然七七八八地站起來了,蹣跚著跟住朱豪向下走的方向。
大多數人是第一次使用登山靴,根本談不上掌握要領,更何況他們走的又不是普通登山愛好者的那條路,也沒個攀附的繩索,四下都是被冰雪覆蓋的岩石,這在職業登山者看來是段技術難度不高的路,然而對於這群從來有過經驗,甚至沒來過這樣高海拔地區的人來說,現下的問題關鍵是缺氧下加劇的腿軟和心髒壓迫。
謝文麒甩在最後,笑嘻嘻地高聲道:“忘了告訴你們,你們上來和下去都是要計時的。”
媽的,計時你就早說啊!剛才何必休息。
各種花樣粗口接踵而來,謝文麒是照單全收。
因為耗氧量更小,在高原上本來就是女人更有優勢,田霏平日裏又是個好玩的,身體素質不錯,這會聽見要計時一口氣憋在胸口,下去的時候倒是不落下風,一直能保持在隊伍的中遊。若不是她時時要去拉不停救死扶傷的許堯川,她自認為還可以更快一些。
下去的時候這垂直的將近2000米距離一群人連滾帶爬地花了五個多小時,回到基地的時候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