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麒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箱子裏起碼有一半是田霏家裝來的東西,而從他隊友的角度來說,他春節行蹤裏麵不可能包含蘇州啊。
好在大家夥都沉浸在搶食中,倒也沒有人理會朱豪的話,謝文麒輕易地用家裏有親戚來從南方來過年混了過去。
反正那些吃的,都是田霏準備來孝敬韓老大的。對此謝文麒表示嚴格執行,次日就專門把這些東西打包收拾好直奔韓邑的府上。
韓邑住在基地外的家屬區,對外這裏是一個療養院,畢竟鳳凰的編製是絕密的。
謝文麒拖著行李箱直接過去的,把東西鋪在韓邑家地攤上,簡直就像是雜貨鋪一樣,放完了也不說話,就立在一邊看著老大黑著臉。
“少來這一套。”韓邑臉色不好看。
謝文麒嚴格貫徹田霏說的好生侍奉韓老大的原則,笑得很妖孽,“您就當是分贓。”
韓邑聽了一愣,幾秒鍾後才回過味來,大怒,一掌招呼到謝文麒頭上:“小兔崽子!”
謝文麒豈能讓他打著,靈活地跳開。
“你可以滾回去訓練了。”韓老大下令,“耽誤訓練給我試試看。”
謝文麒是何等聰明的人,這就是領導表明了態度。隻要不要影響任務和訓練,韓邑可以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謝文麒乖巧地溜走,留下韓邑在自家書房裏久久站在窗前沒有說話。
這件事並非他想放水,隊員之間不準相戀這是有原因的,不是怕影響訓練,而是鳳凰的工作經常九死一生,需要在最危急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有一個絕對冷靜和公平的判斷,戀愛中的人很難做到這一點。況且,鳳凰是國之利器,國家也不允許他們違抗規則——敢違抗一種規則,就意味著敢違抗其他規則,就意味著失控。
可是,韓邑發現他也沒找到辦法阻止,這兩個人都是他極為看重的隊員,他舍不得。不僅是舍不得將他們放逐,甚至舍不得讓他們傷心失望。
隻能寄希望於,他們足夠的謹慎,足夠的幸運。
這是他能為他們所做的唯一的事。
田霏在三天後也如期歸隊,她一個34寸的大箱子裏有一大半都是各種吃的用的,許堯川幫著她在宿舍裏歸置的時候不禁咋舌:“你是打算來發展副業開小賣部?”
田霏笑嘻嘻地把一盒碧螺春塞給他道:“我明明是廣施仁濟,積福積德。”
見許堯川沒有說話,田霏大叫道:“這茶葉很貴的!一盒八千多呢,從我爸那騙來的,告訴你,就帶了3盒,還有2盒孝敬韓老大。”
箱子裏剩下的全是蘇州的小吃,什麼白玉糕,什麼雙酥餅,被湧到她宿舍的隊友們一通瓜分,險些連謝文麒都沒有份。
謝文麒晚上看了她獻寶似的拿出拚死搶下來的一包肉鬆和一瓶桂花酒失笑道:“我在你家都吃過了,你至於嗎?”
田霏才不理他,撲上去笑得格外滿足,謝文麒本來想說隨時可能有隊員會進來,卻舍不得開口。
他一手抱著她,一手摸了摸臂上隱藏著的戒指,和他的彎刀在一起,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東西,密不可分——這正如他感到的幸運,他愛的人與他的偉大呼吸相連。
正是因為有她,他才可以不必將一個戰士和一個男人的身份分裂開來。
要做一個好的戰士,也許並不是很難,但是他的妻子可能並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永遠都沒有和最親近的人分享成功的喜悅感。
世界上能有她這個人出現在他身邊,仿佛就是嚴絲合縫地設計,在一起就是情非得已。
鳳凰在三月初的時候接到了一個任務,隊員們不知道內容是什麼,但是感覺隊長的情緒很好,所以想來應該不是什麼爛差事。
朱豪在吃飯的時候就開始打聽:“你們誰知道到底是什麼活兒?”
班讚嚴厲地看了他一眼,朱豪立刻縮小了一半。
何嘉笑嗬嗬地道:“這個麼,定下來行動計劃後隊長自然要通知大家的,好好訓練。”
朱豪有人搭理馬上又活過來了,“嘉哥,你好歹也透個風啊,如果又是什麼搞掉販毒團夥什麼的可別再讓我去了,那不是部隊就可以搞定的事嘛。”
鳳凰的人都傲,把我們和他們分得很清楚,鳳凰是暗夜裏行走的戰士,那些個什麼剿匪什麼人質的事情不要勞煩他們了,鳳凰可不是苦力,按照田霏的話就是鳳凰是技術流。
“這個麼。”何嘉脾氣好,瞅了瞅一圈看著自己期待的小眼神,笑道:“我隻能告訴你們地點,任務內容目前還是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