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也不怕被咬到了?”大北急得打掉她的手,他方才就差點著道。
一隻手伸過來,都讓人沒看清動作,那人嘴裏的木頭已經被拿下了。
“隊長?”大北懵了。
謝文麒丟掉木塞兒,看著田霏道:“你來問。”
大北就更加懵了,他作為少有的知情人,覺得隊長是瘋了吧,那可是他媳婦啊!怎麼還沒自己著急呢,就算要審誰不能幹這活啊,非得田霏一姑娘去,咬著了怎麼辦?
田霏的目光仿佛是越過眾人,衝他微微一笑。
謝文麒很酷地沒回應。
田霏並不介意,他懂得,保護她,但他更明白,她喜歡展翅高飛,所以他助她一臂之力。“你很餓?”田霏走上前去彎腰,慢慢問道。
“咯咯咯……”那人雖然嘴裏沒有東西塞著了,卻也說不出來有意義的字。
“你想吃我?”她又靠近了些,誘導道。
大北在一邊急眉赤眼,這人也太莽撞了,隊長也不攔著,他埋怨地去看謝文麒,然而後者正全神貫注地看著田霏。
“咯咯咯……”那人又發出一串類似的聲音,眼底的血色更深了,整個被綁起來的身軀蠢蠢欲動,像是想要掙脫開直接跳起來咬斷田霏的脖子,她的血液就是解除他現在狂躁狀態的靈藥一般。
田霏從背包裏拿出一個血袋,這個本來在許堯川那裏,今天他跟著何嘉那一隊走了,便塞了幾個血袋給她以備不時之需。
田霏在這人眼前晃了晃血袋,那人眼睛裏立刻就露出了饑渴,身體抖了抖拚命地往上掙,無奈被繩子綁住,隻能焦急地發出桀桀聲。
“想要的話,我問你問題,你老實配合,之後就把這個給你喝,可以嗎?”田霏忽地把血袋拉遠,直起身體居高臨下道。
幸存者喉嚨裏的桀桀聲突然停了。
“你聽得懂我的話,我知道。”田霏聲音倏地冷酷起來,“你餓了這麼久,我也知道你很想喝很想喝,你考慮一下吧,你說不出來完整的話不要緊,隻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了。”
“你是若羌縣人嗎?”
她這就開始了?好像人家還沒答應啊……大北瞥了謝文麒一眼,心想真是跟著狐狸學妖精。
那人很艱難地點了點頭。
“你在這個工廠工作嗎?”
回答的是搖頭。
“那你是逃到這裏來的嗎?”
是的。
“是那些變得很大的動物在追你?”
回答是點頭。
“你被咬傷了?”
劇烈的搖頭之後又是點頭。
“我覺得他的意思應該是他也不知道。”田霏向謝文麒彙報道:“但是剛才班讚檢查說另外幾個人身上是有咬痕的,他們這種嗜血的變異應該跟動物的變異有關,隊長覺得呢?”
大北雙臂抱在胸前,心中一萬個鄙視。哼,這兩個人還像模像樣地彙報工作,明明什麼親密的事都做過,昨晚守夜換班的時候,還看見兩個人眉來眼去的。
謝文麒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別的表情,也沒有接腔,對班讚道:“取樣吧,帶回去。”
班讚一聲不吭地上前,跪在地上閉著眼睛念念有詞地不知道低聲說了什麼,是藏語,也沒有聽得懂,但是好歹也習慣了,他每次對活的東西做什麼之前都會這樣子。
他下手很快,抽了兩管血,又取了些毛發,最後還取了肌肉組織,這個幸存者似乎也沒有覺得很痛。
“這個人怎麼辦?”金禾探出腦袋來問。
“不能留。”謝文麒很果斷,他們一切未知,更不可能帶著一個隨身威脅他們安全的人。
不能留,就得殺掉他,總不能放他在外麵跑,萬一真的還有幸存者,也是一個隱患。
“這事我能不做。”班讚再次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念念有詞,隨即起身。
這個藏人有他們自己的信仰,謝文麒向來也不會勉強他。
驀地一聲槍響,真真是班讚話音剛落。
大北驚訝地轉頭看她,“你……打死……他了?”
田霏沒搭理他,扯過金禾扶著站了一會,閉著眼睛太陽穴裏嗡嗡的。
總有些事,必須有人去做。
屠殺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的人,甚至或者是動物,對實施人都是殘忍。
他是隊長,他選擇誰誰都會服從,難的是他。
所以,她來做好了,總要有人承擔,那麼就讓是自己好了。
看著都五點了,今天的搜索按照原定計劃結束,大家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