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醒的時候都已經從無菌病房裏麵出來了,轉到普通了。當然,還是不能吃,靠輸液。
輸液能解決營養問題,可是……餓還是餓啊。這會正好是晚上,該謝文麒一個人值守,他白天能睡覺了精神立刻就恢複了,此刻田霏一醒他馬上就覺察到了。
“餓……死了……”田霏剛剛經曆了大手術,發不出來聲音,但是謝文麒是誰啊,看了一遍唇形就知道她是想吃東西了。
醫生不讓吃,連水都不讓喝,這個是楊主任親自把他叫到辦公室去三令五申的,絕對不可以心軟。
於是無論田霏怎麼眼淚汪汪,謝文麒黑著臉絕不通融。
等到第二天早上許堯川來換下謝文麒之後,田霏又故技重施。
吃東西,許堯川當然也不會答應。但是想喝水麼,他倒是可以通融的,口幹可以用棉簽蘸水抿在嘴裏,很有緩解口渴的作用,但是又不會產生大量的尿液。這個嘛,做過醫生的許美人肯定比悍匪一樣的謝隊長要知道得多。
嵌鈴叫來護士,聽了許堯川這個想法,人家不禁對這個稱得上美貌的男人多了份好感,連這種護理常識都知道,嘖嘖,他們什麼單位的,同事一個個都是帥哥,還有這麼細心的,這種單位還要人嗎?
不由得有點羨慕起床上重傷的這位來了。
護士去取棉簽的時候,田霏用口型對許堯川道:“不會看上你了吧,真是美色誤人。”
許堯川也是在鳳凰裏一群賤人裏麵練出來了,麵不改色地把目光投向睡在一邊床上的謝文麒道:“難道你不是被美色所誤?”
嗷,說的是啊!
要不是隊長的美色,她才不想在鳳凰待著啊!那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啊!可疼死了,還餓死了渴死了!
還好護士很快從護士站裏麵取來了棉簽和水,許堯川連忙給了她一個非常迷人的笑,把小護士電得七葷八素逃也似的跑了。
田霏一邊笑一邊忍著肚子疼,許堯川好脾氣,並沒有打算因此就不伺候她了。
隻是敵人來自後方,棉簽還沒伸到田霏嘴裏去,肩膀就被一隻爪子抓住了。
什麼情況,謝文麒不知道幾時起來了,看這眼神好像還不善!喂喂喂,自己可是在照顧他家人。
不過馬上許美人就領悟了……這事就跟喂水一樣,在吃醋狂眼裏隸屬於曖昧範疇,隊長哪能假手於人。
他立刻做了交接。
田霏剛開始見隊長親自來伺候自己還高興著呢,畢竟嘛,隊長也是美人兒。
誰知道該美人吃錯藥了,一麵給她抿棉簽一麵惡狠狠地看著她,田霏連忙用僅有能動的肌肉撒嬌賣萌,可是謝美人不吃這一套,等喂完她水後該美人突然蹲下來咬著她的耳朵威脅道:“再讓我看到跟別人眉來眼去,馬上把你辦得下不了床!”
田霏眨眨眼睛,用氣聲說道:“本來就下不了床……”
要是一般人就給噎住了,但是對於流氓來說根本不成問題,隻給他們提供了發揮的平台。
反正許堯川是驚疑地看到田霏的臉大紅。
如果他有左丘的聽力,就能知道原因了,隊長那個流氓說的是:我現在就挺想的,你最好老實點。
幸虧謝文麒去睡覺了,將內啥啥想法壓製到了睡夢當中。許堯川陪著田霏說話,這也是楊主任叮囑的,病人的恢複不光光是儀器上的數字,更多的是精神上回到自己是正常人的感覺。
他們兩個就是來鳳凰才相識的,說起來也沒有個太久的過往,許堯川隻能絞盡腦汁把過去的點點滴滴都翻出來說一遍,還要時刻忍受眼前這個明明話也說不響但是記憶力卻超群的人不斷地指出來細節上的偏差。
田霏卻在想,還是許美人好,選美人嘛除了聰明美貌以外,內啥能力,內啥會做飯都是浮雲啊!還是得脾氣溫柔可親。
嗷,沒有後悔藥啊。
光聽著許堯川講話實在無法頂住襲來的困意,田霏即將又要睡著的時候隻聽見走廊上急衝衝的腳步聲,這比許堯川講再多的話都管用,立刻精神就一震,眼睛朝外麵看去。
門被猛地推開,朱豪跳了進來,滿頭大汗。許堯川迎了上去正想說你可別吵醒隊長,不然有好受的,誰知謝文麒已經醒了,果然起來把朱豪拎過來道:“左丘怎麼樣?”
朱豪哭喪著臉道:“我就是來找你們去看看左丘的……”拖著哭腔,連田霏都嚇得想要坐起來讓他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