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那眼神兒就不對,好像我們虐待這姑娘一樣,不是男朋友會這樣?”一副閱人無數的不屑表情,謝隊竟無言以對!
說了還不算,指著田霏教訓謝文麒道:“你看她傷的,平時也要多心疼女人啊,我就沒見過哪個女人身上這麼多傷的。”
田霏朝他擠了擠眼睛,對醫生道:“哎,都是我們單位上領導太殘暴了,我這傷啊,都是我們領導害的。”
謝文麒盡量地讓自己隱形……主治醫生一疊聲道:“哎喲,現在當領導的人都沒人性啊。”
田霏連忙附和:“嗯嗯,可不是嗎?我現在一想到要回去單位就怕,巴不得在您這多養養傷呢,還是您好。”
主治醫生是個中年男子,大約女兒也不比田霏小多少,聽了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堆了起來,又來給她撚了撚針道:“就在這養好了再回去,你不是說了單位都給報銷嗎?攤上個那樣沒人性的領導,沒必要給他省錢。”
謝文麒翻了翻眼睛,他怎麼就沒人性了。看來以後鳳凰這思想工作要嚴抓。
這種康複醫院並不是像普通醫院的康複科的病人都是治療腰酸背痛的,而是以運動損傷恢複為主,屋子裏麵的慘叫此起彼伏就沒有停過。
田霏一直沒吭聲,但是渾身的疼痛使得她感到每一次呼吸都相當困難,整個康複過程是一個半小時,田霏下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謝文麒扶著她慢慢地走在街上——這是她強烈要求的,不要打車,要走到吃飯的地方。
“這是何必,十分鍾的路要走四十分鍾,我都餓過了。”謝文麒扶著她走簡直比抱著她走還累。
“你就叫苦叫累了?那你回去,叫我家許美人來。”田霏白了他一眼,“本宮都沒喊累,小謝子你這樣的態度是要發配到慎刑司的。”
作為直男的謝隊當然不明白,兩個人攜手地走一條路,最好能一直走下去,好像那條街沒有盡頭。他直接把她扛了起來,田霏整個人都倒了過來腦子一瞬間暈乎乎的,還沒等她適應過來隻聽見謝文麒道:“這樣會不會舒服點?”說著把她往下移了移,讓她腹部卡在他肩膀上,田霏頓時呼吸順暢了許多。
“你太好了。”田霏咬著他的耳朵道。
“少給我發好人卡。”謝隊才不領情呢。
“就是很好嘛。”田霏想了想,“超喜歡你,喜歡得不行不行的。”
謝文麒聽她語氣認真,不由得好笑,卻又想陪著她說,“那為什麼這麼喜歡我?”
是在一起有多放鬆才會這般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在旁人聽來簡直傻得要命,兩個當事人卻毫無知覺。
田霏還真是認真地在想措辭,“想不到什麼原因,反正就是挺喜歡的,想到你牙都會軟掉。”
牙都軟了,心早就軟了。喜歡一個人可能就是一種心軟的感覺,軟到想要駐足,軟到無法接受離開這個人,軟到想到這個人就覺得陽光照耀得也格外柔和。用文字去描述怎麼算喜歡一個人,縱千百萬經典也顯不足,但是其實又何必用一句話去概括精準,每個人都在用親身實踐去體味。
田霏嘴角上翹,這可能就是完美的愛情,每天都會因為這個人而對這個世界懂得的更多一點,但是又發現就算自己不懂也沒有任何關係,這個人就是意義,隻有欠缺的人才會去總結真理。
就這樣,在時光中深埋,也將時光雕刻。
有一個相愛的人,時光怎樣都好。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十分快,尤其是跟訓練比。
所以謝隊和田霏對於分別這事還不盡一樣,對謝隊的傷害更大,畢竟除了分別以外他還得歸隊重新投入訓練。
雖然說鳳凰的訓練倒不像部隊和運動員一樣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教練知道,一周不練人人知道,可是除了能力以外,體能也是很重要的,荒廢十天之後再練身體反應都會很大。
對此田霏更加心有戚戚,“那我回去之後怎麼辦?”她到時候就是三個半月沒練,本來體能就不行……好不容易外傷要好了,一想到這個直接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