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看嫂子她,嗚……”
邢婉雙手捂著臉垂,眼淚就跟不值錢似的,那傷心,那難過,那可憐勁兒,比黛玉還惹人憐惜,周圍頓時議論紛紛,連翹立馬被刻畫成了一個外表美麗,內心邪惡的母夜叉,輿論這玩意兒,看似沒什麼殺傷力,其實句句往你心窩子上捅。
“怎麼這麼囂張?”
“是啊,打了人還嘴硬,真是沒家教——”
家教,沒父母的孩子哪來的家教?
攥緊拳頭,連翹冷笑著,可怒斥的話卻被一道冷冽刺骨的聲音打斷了——
“我老婆就囂張了,誰他媽有意見?”
擲地有聲。
笑話,他邢烈火的女人,憑什麼讓人指責?
一句話,現場氣氛頓時降到冰點,而他身上那股子森冷勁兒活脫脫像極一個陽間存活的閻羅王,濃厚的暗黑之氣慎人心脾。
沉吟,寂靜。
“跟我走。”隻見滿手是血的易紹天,視線微微掠過連翹後,一把拽住邢婉的手腕,拖著哭天抹地的她就徑直離開了。
連翹沒再吱聲,望著他的背影,自然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可是,太遲了,錯過了,不是麼?
猶自怔怔出神。
一聲比剛才還嚇人的暴喝把她嚇了一大跳。
“謝銘誠!”
逆著朦朧的光線,隻見邢烈火一雙眼睛比南極還冰刺兒,氣溫低得讓人心肝兒發抖。
咋了,這是?
來這之前,謝銘誠帶了兩個加強排的特種兵負責外圍警戒,聽到老大招呼,他趕緊小跑了過來。
“老大!”
“集合隊伍,回景裏!”
說完,拉著連翹就往外走——
邢老爺子氣得臉色鐵青,但還得維持著自己的形象:“烈火你站住,奶奶的壽宴還沒完呢。”
頓步,唰的轉身,邢烈火目光瞬間陰鷙:“你有女兒就夠了!”
好酷!
幹脆、利落、果斷。
連翹看得發怔,趕緊的跟上他的腳步。
走了幾步,他似乎忍受不了她穿著高腳鞋的龜速,一把抓過她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抱在懷裏,連翹隻覺著旋風一般天眩地轉,直到被他丟到戰神的後座,她才回過神兒來。
“開車!”他冷聲吩咐大武。
戰神在前,後麵兒跟著三輛軍用大卡車,慢慢駛離了邢宅——
籲,終於離開這鬼地方了!
多舒服啊!
可狹小的車廂內,氣壓卻很低。
他還在生氣呢?一身冷冽無比的氣息,差點把她也凍成世紀末大冰塊。
不過麼,望著他那如同一筆一畫勾勒的側麵輪廓,那高貴,那冷漠,那倨傲,連翹感歎了!
勾唇,撇嘴。
這位爺的變態指數總是呈直線飆升的,陰晴不定,不對,隻陰不晴。
好吧,還是閉上嘴,不踩雷區為宜——
一路無話。
一行車飛馳在京都的公路上,沒一會兒就出了城,路上越來越空曠,人車皆無——
車窗外,夜幕正濃。
連翹正看得起勁,驀地,旁邊突發神經的男人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冷眸黯沉:“又和他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