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之中,石室門外。
許雲鶴背手而立,望著那已被封閉的石門,眼中盡是歉疚愧sè:“臭小子,你讓老夫怎麼跟洛老頭交代。”
就在這時樹林中傳來一陣細細簇簇的聲響,許雲鶴聞聲望去,隻見一渾身血漬的人影從林子中鑽了出來,許雲鶴心中一驚,閃身掠過。
剛從迷宮般的林子摸索走出,便感到一股莫大的靈壓朝著自身籠罩而來,心中吃驚之餘,更多的是一股惱火:“這群人為了殺我,還真是舍得血本,連武君都用上了。”
隻見洛辰霄腳步急速掠動,身形猶如百花從中飛蝶舞,隻聞芳香不留身。
而許雲鶴望見眼前身影,每次自己掌風即將所及,那身形仿佛能預先知道自己下一步的動作,將之險險地躲開,這樣怪異靈巧的身法,自己還是第一次所見,但對方給自己的武修階級明明隻是一名一耀武者。
“掠風掌!”
許雲鶴也是被這亂花迷眼的身法弄得煩了,大喝一聲,掌上魄力突起,一股莫大的靈壓將眼前之人牢牢罩住。
洛辰霄這時心中也是叫苦連連,就算這蝶舞是玄階身法,但此刻自己的武修比較隻是個武者,想要從一名武君手中逃離,顯然太過勉強,隻覺得那股強烈靈壓朝著自己緩緩壓來,蝴蝶再靈敏,如果被網到,依然隻能束手就擒。
就在洛辰霄堅持不住時,那股四周襲來的靈壓竟然莫名的消失了,隻聽來人口中驚喊道:“洛辰霄!”
洛辰霄聞言一怔,抬頭望去,口中驚訝道:“怎麼是你?”
許雲鶴滿眼喜sè,走到洛辰霄眼前,便朝著洛辰霄腦袋伸出幹枯的手掌,然而卻被後者躲了開去,雖然如此但還是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道:“你小子是怎麼逃出來的?”
洛辰霄望了望許雲鶴,心中想著:“雖然這老頭看上去挺麵善的,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想到此處,對著許雲鶴說道:“在礦洞塌方之時,正好發現了一條暗道,然後就一點一點爬出來了。”
許雲鶴聞言,登了洛辰霄一眼:“放屁,你真當我是老糊塗啊。”
洛辰霄心中不禁一沉,如果被對方知道有秘境一事,那定是凶多吉少了,許雲鶴望著洛辰霄笑道:“行了行了,出來就好,還有如果有人問起,你就一口咬死說你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出來的,聽明白了麼。”
洛辰霄望著許雲鶴,見對方一臉正sè的看著自己,便點了點頭道:“嗯,知道了。”
“走吧。”許雲鶴說道。
洛辰霄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jǐng惕之sè:“去哪?”
許雲鶴笑道:“臭小子你還提防起老夫了?你覺得我要真的出手,你能逃得過麼?”
洛辰霄聞言,點了點頭:“那走吧。”
落雁穀所處的是一條悠長的山脈,連綿不絕,洛辰霄跟在許雲鶴的身後,在徒步大約兩三公裏,耳邊響起一陣陣巨大水流聲響,穿過一片竹林,隻見一道瀑布猶如銀河下瀉,在瀑布底端的湖麵上,激起千波萬浪,激揣翻騰,珠璣四濺,水霧蒙蒙。
而在離瀑布不遠處,這時一件青竹建造的吊腳屋樓,打開樓門,門上懸掛著一束風鈴,在清風中發出陣陣悅耳脆音。
樓中所成列的盡是些木質桌椅,房間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木香,見那正廳上方,掛著一幅字帖,上麵用狂草寫著一個“心”字。
“先去那瀑布中,將你這身血汙清洗一番,再換身幹淨的衣褲,不然就你這模樣,想不引起sāo動才怪呢。”許雲鶴取過一套幹淨的學員服遞到洛辰霄手中說道。
洛辰霄接過學員副,十分別扭地道了聲謝,便徑直朝著湖水走去。
“這小子怎麼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難道是叛逆期?”許雲鶴望著洛辰霄的背影,心中嘀咕道。
待清洗幹淨,又換上一身幹淨服飾後,洛辰霄整個人仿佛都像是脫胎換骨一般,本就俊秀的五官,此時多了絲硬氣,眉宇間的那絲絕傲之氣,比之先前也是更為的明顯。
許雲鶴望見此時的洛辰霄,滿意地點了點頭:“許久不見,你還真是讓老夫有些詫異,沒想到竟然已經突破七脈,進階武士了。”
洛辰霄略有不耐道:“許院士,您叫我來就跟我說這個?”
對於洛辰霄的不耐,許雲鶴並未生氣,而是注視著洛辰霄的雙眼道:“不知道你為那件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什麼事?”洛辰霄皺眉道,忽感頭頂一股勁風,想躲已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