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閻王大人,怎麼你的閻羅殿這麼簡陋啊?”陽天盯著長毛怪人,眨著星目,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不過他卻不知道,他的話有多傷人。噢不,按照他的邏輯來看,是不知道有多傷鬼,何況傷得還是一個閻王。
“你看,連個天頂蓋都沒有,萬一下雨了怎麼辦,可是要遭殃的。”陽天嘟囔一聲,開始了喋喋不休模式,“另外,你的辦公台在哪裏呢?判官筆、閻王印璽又再何方?還有牛頭馬麵兩位大哥呢?他們怎麼將我帶來這裏,不打聲招呼就這麼走了呢?害得我還沒有見過傳說中的牛頭馬麵是什麼樣子的……”
長毛怪人一頭的黑線,這小子是故意的嗎?
麵對陽天的喋喋不休,他顯得有點無奈和不耐煩,最後不得不出言打斷:“小鬼,哪裏來這麼多的廢話,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本王的宣判。
陽天一愣,怔怔的看著他眼中的長毛閻王,大半響後,才道:“請問閻王大人,這裏下雨的麼?”
長毛怪人頓時暈菜,這小子,把他當什麼了?閻王?還是笑話?
竟然還說他的閻王殿簡陋,連個遮雨的頂蓋都沒有,還問他這裏會不會下雨,擺明就是在說如果這裏會下雨的話,你一個遮雨的地方都沒有,你這樣的一個閻王當得還真失敗,窮酸死了。
想到最後,長毛怪人都覺得自己身上散發著陣陣酸氣。當下連忙板起臉,沉喝一聲:“小鬼,你還那麼多要求了?你以為下地獄來是享福還是受苦的?”
“有區別嗎?”陽天依舊一臉萌萌的看著這位長毛閻王,“佛說業障三千,因果輪回,無論是受苦還是享受,其實都是在受罪,隻有放下了一切,四大皆空,方能修成正果,立地成佛。”
聞言的長毛閻王臉皮抖了抖,這小子,說的話怎麼和另一個小輩那麼的相似,不過兩人的身份差距頗大罷了。
“小鬼,別跟本王扯什麼佛法,要是本王信這些的話,早特麼的四大皆空,證道成佛了,這種經意的創始人,比本王小上不知多少輩,他都不敢對我講經論道,哪輪得到你這小鬼在此胡扯瞎掰。”
“是麼?”陽天一臉的不解,他嘟囔著:“地獄一說不是出自佛語的麼?難道這個長毛閻王比陀天佛帝還要古老?不可能啊!”
他此刻的左胸之處,還插著一柄古老的石劍,劍刃貫穿他的心髒,但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這更證實他的自以為是,身處地獄之中。隻是眼前這個閻王有點奇怪,不僅窮酸得過分,甚至還大言不慚,稱自己的輩分比創造佛道經意的陀天佛帝還要高上不知多少輩。
要知道,創立了佛道古教的陀天佛帝,可是數萬年前的古人了,這個長毛閻王的輩分如果比陀天佛帝要高,那豈不是不知什麼年代的老文物了?
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地獄一說,這不過都是佛道教義中的詞彙,陽天自然也是知道,不過他此刻卻是相信了地獄的說法,不然發生在他身上和四周的詭異該如何解釋?
隻是創造了佛道奧義的陀天佛帝是一名古人,不知眼前這個活閻王又是什麼人,亦或者說,是什麼鬼?
“小鬼,你絮絮叨叨的有完沒完?”這是的長毛閻王已經是青筋暴起,這個該死的小鬼頭,竟懷疑自己,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也。以他的身份,完全沒有和這個小子瞎扯的必要,不過他那沉寂了萬載的心,在此刻卻微微觸動了。
多少年了?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敢這般肆無忌憚的和自己對話,自從自己證道為帝之後,能和自己說這種話的人,都倒在了歲月的無情力量之下,自己孤身一人,繼續苟延殘喘的活在了這個物非人非的世界之上,隻為那飄渺的天途。
“哼,小鬼,接下來你便要對你的出言不遜負責,就讓本王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地獄!”長毛閻王咬牙切齒,但他的心卻在暗自竊喜,很久沒有這種衝動了,他覺得自己早已冷卻的血液都要熱絡了起來。
“也許將一絲希望寄托在這小鬼的身上,會有出乎預料的情況……”
嘿嘿的怪笑兩聲,長毛怪人眼中突然迸發出一道黑色的精芒,直刺向陽天。而後者還來不及反應,便被那道精芒鑽入了眼睛之中。
陽天的腦袋頓時轟鳴一聲,白眼一翻,身體便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小鬼,你潛意識之中已經有了我的傳承,時機一到,便會顯化,那麼,接下來……”
長毛怪人自顧自的點了點頭,而後目光自陽天的身上轉向其左胸處那柄石劍,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那柄石劍,竟如遇見烈日的冰雪般,開始融化了開來,化為了內蘊雷電的液體,開始朝陽天的體內澆灌而去,滋潤陽天的五髒六腑,奇經八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