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是莫伊不明白的。
桐宮之囚再厲害,終究也是困住進入桐宮的人,使得裏麵的人不能破陣而出。可如果外麵的人要進入桐宮,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需走到那座無形宮門前直接進去即可。
這,也便是這陣法最厲害的地方之一。
如果說這落亭居外毫無阻礙之物,是連莫鈴兒之流都能隨意闖入這座落亭居的,那君淡然和君落鈺怎麼可能會百試不得入內呢?
細細的再次打量一遍眼前的風景,再一一回想來時的路,莫伊還是沒能破解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探究的眸光,落回病太子和皇後,莫伊等著他們給她一個答案。
“其實,這位大祭司,並不是我們困入這落亭居之中的。”
病太子莫承昱朝莫伊微微一笑,上前幾步走到和莫伊並排的位置,幽幽的眸光帶著無限眷念看向那座隱在紅白花海之後的宮殿,神情有些落寞。
準確的說,從北川皇宮到公主府,其實都被這條九曲流水連起來的。那是五歲的時候吧,有一****偷偷帶著皇姐姐來到了這片偶爾發現的花海,兩個孩子,縱情玩樂,直到日頭偏西。
迎著火紅的夕陽,他和皇姐姐看到了那個自夕陽中走來的男子。
那個妖一般的男子。
白色的衣袍,白色的長發,卻有著一雙金色的眼眸,如火一般的紅唇。
他通身貴氣,卓爾不群。
他就那麼踏著夕陽,一步步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然後朝他們微微一笑,將他們丟出了那片花海。
是了,也就是從那一日開始,父王母後再不準他和皇姐姐一起玩耍,再不準皇姐姐靠近皇宮一步。也是自那一日開始,皇姐姐傻了。
這一傻,就一直延續到了十一年後的那一場櫻花節。
而因為這傻,他甚至差點失去了他最親最愛的皇姐姐。
閉上苦澀的眼眸,壓下翻滾的悲傷之淚,病太子接著道:“或許也可以這麼說,自從那位大祭司來到了這裏,我北川皇宮才有了這麼一座落亭居,才有了這個桐宮之囚。”
“雖然不知道這位大祭司因何而來,但是自從這位大祭司來到我北川皇宮之後,天朝順帝,南詔世子,已經明入暗闖我北川皇宮不下百次。對我北川皇宮的安危,已經造成很大的影響。”
說到此處,病太子頓了頓,看著莫伊的眸光中又再次出現那種看不懂的情緒:“或許,他是因為一個人來的,也或許,他就是突然起意在此閉關的。總之,誰知道呢?”
“可是不管怎樣,這都並不能成為本公主要殺害莫鈴兒的理由。”莫伊冷冷的回了病太子一句。
“嗬嗬。”病太子笑了起來,順勢坐在回廊上,“這個問題,本殿可回答不了皇姐姐。還是請睿貴妃說說吧。”
睿貴妃也是第一次走近這座落亭居。從踏入這條回廊開始,她腦中想的已經不是要如何置莫伊於死地。因為和主子的大業比起來,盡快把這裏的所有機關陣法記下來第一時間回報主子才是首要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