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還沒有夢到你呢!說來也怪,截至目前為止,出現在我夢中的人,除了那個變態之外,再無他人。那個變態啊,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怎麼會反複夢到這樣一個可怕的家夥。話說回來,那個變態到底跟我有著怎樣的過往經曆呢?你對此又了解多少呀?”遲笙一邊說著,一邊有意無意地避開著這個敏感的話題。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對於那個在夢境裏不斷折磨自己的神秘男子,他心底著實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

就在遲笙話音剛落之際,坐在一旁靜靜聆聽的傅尚行,身體突然微微一震。尤其是當他聽到遲笙口中說出“變態”這兩個字時,更是不由自主地心頭一顫。雖然隻是一瞬間,但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還是被敏銳的遲笙捕捉到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傅尚行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其實,那個人是江棋,他曾經是你的前男友。想當年,你們之間發生了一係列不愉快的事情,正是因為如此,那些記憶才會深深地烙印在你的腦海深處,以至於時至今日,依然能夠頻繁地出現在你的夢境之中。”傅尚行講述這段往事時,語氣顯得異常平靜,仿佛所提及之事並非什麼秘密,而是眾所周知、稀鬆平常的事實一般。

傅尚行欲言又止,並沒有接著說出那件不好的事究竟是什麼。實際上,在此之前,遲笙早已詢問過很多次了。事情的起因無外乎是江棋與遲笙分手後,他心有不甘,竟然膽大妄為地對遲笙實施了非法囚禁,而且時間還不短。那段日子裏,遲笙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他的精神狀態數次瀕臨崩潰的邊緣。幸運的是,最終在傅尚行的竭力相助之下,遲笙得以成功逃脫江棋的魔掌。然而,由於長時間處於極度緊張和恐懼之中,遲笙的精神狀況已然不太正常。更糟糕的是,後來在一場高燒過後,他徹底失去了關於這段痛苦經曆的記憶。

如今,遲笙對於自己曾經所經曆的這一切全然不知。盡管在失憶之後,他也曾與父母及朋友們見過麵,但卻沒有人向他提及這段過往。所有的信息來源都僅僅依賴於傅尚行的一麵之詞,正因如此,遲笙的心底始終存在著一絲若隱若現的疑慮。

兩人並肩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就在此時,傅尚行的手機忽然傳來一陣短促的提示音。他掏出手機查看,隻見屏幕上顯示的短信內容僅有簡單的一個數字——1 。

傅尚行微微皺起眉頭,略作思索後,他輕輕撫摸了一下遲笙的頭發,柔聲說道:“笙,我去一趟衛生間,你在這裏稍等我片刻。”遲笙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遲笙靜靜地坐在路邊那張略顯陳舊的木製長椅上,目光追隨著傅尚行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映照在他那柔和的麵龐上,卻無法驅散此刻籠罩著他的陰霾。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男子邁著堅定而沉穩的步伐朝她緩緩走來。遲笙最初並未察覺到這個男子是衝著自己而來的,直到他毫不遲疑地徑直走到他身旁,並一屁股坐了下來,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你……還認得我嗎?\" 身旁的男子微微前傾身子,一臉急切地望著遲笙,眼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焦慮之色,與此同時,他的神情裏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心疼之意。

遲笙有些茫然地抬起頭,視線與眼前的男子交彙在一起。刹那間,一種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這個男子的氣質和麵容竟給她帶來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那種熟悉的感覺如此強烈,以至於讓他產生了片刻的恍惚。男子的臉龐線條柔和,如刀削斧鑿般的輪廓顯得格外分明;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熠熠生輝,溫柔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這份溫柔與傅尚行的溫柔有所不同,前者更為自然、隨性,不帶絲毫做作之感。盡管此時男子的語氣略微顯得著急和緊張,但不知為何,隻要待在他的身邊,遲笙就感到無比的心安,完全沒有麵對陌生人時通常會有的局促與不安。

“實在抱歉啊,我……我由於某些特殊情況導致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以至於現在可能完全想不起來您究竟是誰了,請問您是哪位呀?”遲笙麵露難色,有些尷尬又略帶歉意地輕聲說道。他一邊解釋著,心中卻莫名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站在麵前的這個人似乎跟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且這種讓人感到無比舒適和安心的感受,隻有在麵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時才有過體驗,即便是傅尚行,也從未給過他如此特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