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讓她很不舒服，帶著一種邪魅之力，像是將她的心挖了出來端詳。她沒有吱聲，以為臨褚會代答。
卻沒想到臨褚沒有任何聲音。
就這樣將她送出去了嗎？臨行前，他不是說過，隻要她跟在九昭帝的身邊，他還是她的主人嗎？
“抬起頭來！”
殿上的聲音又想起，不可抗拒的威嚴與霸氣振得她輕輕顫抖，她的心還在痛，如何讓她接受第二個主人？臨褚……
她抬起眸子，卻是側首看向一旁的臨褚，她不懂矯揉造作，她從沒有掩飾過什麼，也不懂什麼叫掩飾，隻是直接的看著他，淚滴滑落，浸染麵上的白錦……
她的痛不敢說，麵上醜陋的印記可以遮掩，心裏的痛卻如此明晰，無法遮掩！
她還沒有學會愛，他就要將她丟棄了，這愛來的快，走的也快，讓她來不及抓住，柔蕩的心波是瀲灩的苦水……
臨褚被她看的不自然，那剪水雙瞳中是濃濃的不舍，他能讀懂，可是他不能心軟，為了罌！迅速彎身行禮，旋即向殿外走去……
他無需再看九昭的神情，當他發現她麵上的印記時，一切都了然！
九昭不敢麵對的怒與恨……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她才收回視線，抬起頭，獨自麵對高高在上的九昭帝，他的身旁還有兩個豔美的妃子……
目光接觸的一瞬，她的靈魂強烈的震動，那一青一藍的眸子，那俊美的容顏，那邪魅的霸氣，是隔世的牽連嗎？如此親切，如此突然，她的心還來不及接受，便被莫名的扯痛。
而九昭也愣住，那雙桃花水眸竟如此親切，像是他身上的某一部分，帶著魔力——回歸的安然？！
他重新確定心底的感覺，的確是回歸的感覺，心在顫動，劇烈的顫動！
“叫什麼名字？”九昭調整心緒，已經幾百年，沒有心動過，除了那個該死的罌雪，帶給他這種感覺，沒有任何女人激起他心底的愛與恨！
眼前的女子讓他驚異，心底也燃起濃重的好奇，她為何能勾起他心底的悸動？卻又如此親切……
他也看到她剛才對臨褚不舍的依戀，她是他的寵妾嗎？還是，別的什麼關係？一瞬間，他竟有了諸多疑問！
她眨了眨眼，腳底也挪動了幾下，剛才倏然的心痛讓她覺得奇怪！“第二雪！”
第——二——雪！是他的錯覺嗎？是因為他還想著那個讓他心痛的女人？“第二雪！這名字如此……”如此巧合，如此突兀，卻又如此親切！該死的，他竟已經在沉陷……
“哈哈……”突兀的笑聲，是從左手邊的焰暝王口中傳來的，“這女子柔美可人，竟也有個如此美妙的名字，第二……雪！”
他當然也知道九昭帝三百年前有個寵妃，叫罌雪，就是綺堂公主，綺堂罌化成的，可那個女子如此失敗，在他身邊睡了三年，竟也沒能殺掉九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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