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我為何打你？”他的聲音冰冷，是厭惡、鄙夷、恨與怒，宛若她就是那段遺失的情，和他胸口早已消失的疤痕！
“主人願意，盡可以打！”她仍是淡漠，沒有任何反抗的意味！
“你以為你可以經得住幾掌？！”她隻是個凡人而已，還是凡人中最低下的奴，罌雪那樣的神都可以在他手中一瞬間灰飛湮滅，更何況是她！
“奴沒有必要猜，主人願意可以打，打累了可以休息！”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波光。
她的平靜，讓九昭氣急失笑。他九昭的血淚在凡間就是這樣的人嗎？任人欺辱，毫無怨言，不知反抗，卑賤到有深刻的自知之明？！
這平靜的淡漠與他的怒與恨格格不入，如此突兀，她至少應該配合著他的怒氣，哭喊、掙紮、辱罵才對……
他的心很奇怪的平靜下來，“滾！不要再讓朕見到你！”
“奴不能離開！”臨褚說過，她留下，留在九昭的身邊，他還是她的主人。她抱著希望，與臨褚再見麵，期望她麵上的印記灼燒時，他能幫她“續命”！
那個人——隻希望是他。很奇怪的，她為內心的想法疑惑不解，為何會有這樣的希望？她喜歡，如此肯定……
心無雜物時，最容易確定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
“不離開？那你隻有消失！”九昭的口氣平淡，已經抬手要過去抓她。當觸到她……她就會消失！
“我的存在本就多餘，消失……如果可以，希望主人成全！”這樣的賤命不要也罷，如果她能重新活過，希望做一個普通人，不再依求主人的“滋潤”活著。
九昭的手停在那裏，因為她眼中沒有變化過的淡漠，因為她的冷，因為她的鎮靜——那是他給予的！但是，她能做到，為何他自己卻做不到？
芸芸眾生，臨褚為何會將她帶來？她為何有名有姓，叫如此奇怪的“第二雪”？為何臨褚離去時，她的眼神那般不舍？
那隻手帶著冷冽的氣勢，迅速握拳收回，龍袍旋起一陣冷風，一瞬間他坐到了軟椅上，“為何叫第二雪？”
“他賜給的！”她的眼神微微的變化，閃出柔和的光芒，水眸濕潤了，終於有一滴淚滑落，滴在光滑的乳黃色的地麵上，淡淡的泛動光澤！
因為有情，而有了淚……臨褚給她的名字，讓她激動，心痛……
“他是誰？臨褚嗎？”九昭猜測，並沒有忽略那滴淚，“你們如何相識的？”
“他在妓院中買了我，隻說讓我姓第二，名雪！”他們之間，竟是如此簡單！她又扯動了唇角，可就是如此簡單，她卻已經嚐到了愛的滋味兒……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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