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落在他的身上,打不動鎧甲,手反而已經被撞擊的沉痛麻木。
“放開我……放開我……”聲音幹澀的尖銳,在強硬的鉗製中被一並捏碎。
他將她拖到床前,倏然放開了她的脖子,手扯向她的胸前的衣襟。
“嘶——”緞裙被扯裂,刺耳的聲音,像是淩遲她的心。
冷凝的寂靜,打斷她的驚叫,冰涼的空氣侵襲肌膚,慌亂的扯住身上僅剩的布條,遮掩玲瓏的身軀,震驚的看著他。他唇角帶笑,眼眸卻譏諷。
他是故意的,故意激起她的驚懼……
冷硬的命令,“很好,繼續掙紮!我從沒有見過你掙紮!雪,你的每一麵都很迷人,惹人憐愛……”
心底暗歎著,這或許就是孽緣!九昭殺了綺堂罌,第二雪會死在他手上嗎?但是,他也深愛過她的,隻是已經忘記而已!
腦海中閃現許多赤身糾纏的影像,視線肆無忌憚在她身上摸索。
“不!臨褚,不要讓我恨你……”倉惶趔趄著遠離床榻。
“哈哈哈……怎麼會恨呢?你懂恨嗎?”他譏諷著,一把扯住她。
纖弱的身體撞到仕女屏風,砰然倒地。
她忍住疼痛,凝眉看著他,一字一頓,“臨褚,你教會我愛,也教會我恨,這兩種東西,很簡單!”
他花了兩千兩金子買下她,是為了利用。她愛上他,卻是為了別離?!早知如此,她應該冷漠觀望他的一切。
她寧願在人販子手中,做最低賤的奴,茫然維持心的跳動,也不要被曾經深愛的人,如此折磨囚禁!
他站在宮殿紗幔的陰影中,淡褐色的瞳眸俯瞰她的狼狽,譏諷道,“你愛我,是因為你心中期望依靠,你恨我,是因為你心中有一個比對的人!雪,你單純的像個孩子,別人給你糖,你就說甜!”
堅硬的靴子踩在屏風上,他扯住她的手腕,“恨我?是因為九昭每晚都抱著你嗎?他喜歡聽那個虛無的‘上邪’,你們一樣的幼稚!”
鐵鏈嘩啦叮當的巨響,她被扯起來丟向床上,纖弱的身體橫飛著撞擊到帳幔後麵的牆上,五髒六腑像是被撞移了位置。
口中湧出一口腥甜,噴在潔白的床單上,浸成一朵嬌豔的花,突兀的綻放。而身體則瞬間凋零,疼痛,讓她的心,倏然寂靜。
她強迫自己,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的主人,心卻仍是抗拒。
他將她蜷縮的身體扳直,強硬的壓上去,吸吮她唇角的血。這腥甜激起他強烈嗜血的****,混凝著腥甜的舌探入她的口中……
心中清冷的霧氣,似乎滑入些許溫熱,周身盈起靈動的紅色光氳,一些模糊的影像恍惚而過,還有她曾經的微笑……
似乎他們在一起過,隻是這微笑的一瞬間,如此短暫!
倏然退離她的櫻唇,那雙桃花水眸中是略帶怨恨的淡漠,像一隻尖銳的冰淩,刺透他的心。
臨褚恍惚呆愣,心中劃過一絲明顯的痛楚——是被那怨恨刺中的。
手已經脫離掌控,支撐起身體,退離她的身體。他不明白自己為何不想看到她的怨恨,心中流溢著太多東西,疑問混亂的衝撞,無暇捕捉!
她迅速拉起床單裹住自己的身體。
直到他走出寢殿,她的淚才默然滑落,任憑傷痛將自己淹沒!
***
九昭到達綺堂峰,本想直接去綺堂峰頂的大殿。卻沒想到,一個豔紅的身影,在綺堂峰底消失!顯然,那是綺堂峰的人,火紅的發絲,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綺堂峰的餘部在這裏還有?在九昭護衛駐紮的情況下,還能如此自由的活動?
臨褚,怕是早已經背叛!曾經因為第二雪的出現,懷疑臨褚與罌雪的關係!
這豔紅的身影,和權印的消失,已經說明一切!
九昭勾起唇角,迅速閃身,跟上那個身影。
塵嫣到達隧門門口,卻被門口不知何時布下的護衛攔截住,“新主有令,塵嫣統領和佩洐長老不得入內!”
“新主有令?哼,我是綺堂統領,就是要進去,滾開!”塵嫣厲聲道。
左邊的護衛卻譏諷的一笑,“統領?我們喊你一聲統領,是念在你對綺堂曾經的功績,但是,憑你給新主服用絕情丹,我們沒有唾罵你,就算是給你留麵子了!”
九昭隱身不遠處的石壁中,聽的真切!臨褚服用了絕情丹……那,第二雪被抓來,怕是凶多吉少!沒有心思再聽下去,迅速旋身向綺堂峰頂飛去。
右邊的護衛也道,“新主潛伏九昭皇城,冒著生命危險,保護我們,你卻做出如此忘恩負義的事……哼……還不快滾?賤人!”
塵嫣羞憤難忍,卻又無話可說,臨褚變得如此,也是她一手釀成的吧!
“滾吧!”右邊的護衛又加一句,“最好是有點自知之明,不要沒事出來丟人!”
“你……”塵嫣舉手要打過去,護衛迅速抽刀,冷暗的通道,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