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和小文的眼睛始終追隨著李紫玉,見李紫玉從東屋裏出來,小文就問:“姐,你這是......”
李紫玉邊向西屋走邊說:“今天夜裏我和蘭蘭去東屋睡,都在一個屋裏太擠了,再說也不方便。你們夜裏都警醒一些,要是有什麼不對,就去叫我。”
小山著急地說:“東屋裏什麼都沒有,怎麼睡啊?”
“把舊被給我們就行了,”李紫玉說著進了西屋,一哈腰抱起了男孩兒,“快,把油布下麵的舊被抽出來,再把油布鋪上。”
小山急忙把油布掀起,包括新棉被和枕頭都抱在一起。小文把舊被疊好抱下炕來。小山隨即把抱著的油布重新鋪在炕上,並把一隻枕頭放在了炕頭。李紫玉把男孩兒放在了枕頭上,把新棉被攤開輕輕地蓋在他身上。
李紫玉拿過一個枕頭接過舊棉被去東屋,把舊被鋪在了東屋炕頭上。三個小的立即爬上炕,手裏拿著自己的布偶玩耍起來。
李紫玉從東屋的雜物堆裏找出藥吊子,這是從前娘親有病爹爹買的。她刷洗了好幾遍,才刷洗幹淨。在院子裏用三塊土坯磚搭了個土灶,藥吊子裏添了四碗水,把一個藥包的藥放進去,點上柴火就燒了起來。
燒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看看能有一碗的樣子,就倒出來端到了西屋裏。
西屋炕上,男孩兒在閉目躺著,也不知他醒了沒有。李紫玉端著藥碗進了屋子,把藥碗輕輕地放在炕上一邊。她仔細地觀察著男孩,發現他的眼睫毛輕輕地顫了顫,不禁會心一笑,說:“藥剛剛熬好了,大夫說得趕緊吃,要不就不會好。唉,咋辦呢?這大哥哥也不醒,也沒法子喂藥哇。唉......”說著,故意歎了口氣。
炕上躺著的男孩兒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李紫玉。
李紫玉嚇了一跳,才發現這個男孩兒長得可真漂亮。
這男孩兒長了一雙勾魂攝魄的魅惑雙眸,好像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斜飛入鬢的英挺劍眉,優美如花瓣的嘴唇,略顯蒼白卻細致如瓷的臉龐,整個人雖然略顯病弱,但這個人的氣場很強大。渾身散發著生冷疏遠的氣質,冷傲孤清卻又氣勢逼人。要不是李紫玉心裏麵很強大,換一個人就被他嚇住了。
李紫玉“噗嗤”一笑,端起了藥碗:“大哥哥,既然你醒了,就把藥喝了吧?”
男孩兒緊緊盯著李紫玉,問:“是你救的我?”
李紫玉點點頭,沒有說話。
男孩兒又看了眼李紫玉,咬著牙撐起身。李紫玉趕緊把藥碗遞到男孩的嘴邊,男孩抬起右胳膊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眉頭都沒皺一下。
李紫玉接過藥碗,給男孩掩好被角,說:“大哥哥,你躺下睡一覺吧,睡醒了病就好了。”說完,看著男孩兒果然閉上了眼睛,就走了出去。
小文留在屋裏照顧男孩兒,小山隨在李紫玉身後也出了西屋。
李紫玉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最首要的是打理野物。
她從東屋把竹筐搬到堂屋,準備把兩隻麝鹿把皮剝了。因為東西屋都燒著火,堂屋裏也很是暖和。李紫玉首先把兩隻鹿先後剝了皮,將麝鹿的腺囊連皮割下,把上麵的毛剪短,就是一個“整香”。其實也可以在麝鹿活著時采取“活麝取香”的方法,那樣就不用殺麝鹿了。
然後將麝鹿的角割下,把麝鹿的內髒都一一摘除,放在盆子裏,這些可都是好東西。把去了內髒、鹿皮的鹿架子放在了一隻竹筐上,待明日去鎮上賣了。
現在,她要趕緊醃製鹿皮。鹿皮如不及時醃製,將變成廢皮一張不能使用。
首先,她將鹿皮攤開在掛肉的這麵,細細的抹上細鹽。抹細鹽前她先把買來的大粒鹽用斧子仔細碾細,才可以往鹿皮上抹。其實,家裏的鹽根本不夠,她也隻能有多少算多少,聊以**。她太想有鹿皮了,有了鹿皮,她就可以給弟妹們每人做一雙鹿皮靴,當然也包括她自己。冬天就不會凍腳了,下雪天也可以出去不用擔心踩濕鞋子。
把鹿皮抹好鹽後,就殺了一隻野雞,先用水泡上去去血,留著晚飯給那男孩兒熬雞湯喝,順便做晚飯。接著,她又用熱水把男孩內衣洗了。外麵的棉褲棉襖,還有那件外麵的棉罩衣,她不知該怎麼辦。整個洗了還是拆著洗了,她還拿不定主意。不過,得去買布料、棉花,不僅僅是給男孩兒做新的棉衣,他們姐幾個也得做新棉衣了,還得罩上外罩。看看時間還早,她就打算去鎮裏一趟。
首先得去日日紅酒樓賣鹿肉,然後得去買鹽,最少需要十斤鹽。然後還的去買布,對了,可以拿著布偶去試試水,萬一可行呢?別的......糧食得去買些了,尤其是還有個病人,細糧得多買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