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隨高磊去了市文物局,見到了這次尋人負責人李華生。我在大學的時候,因蘇仙怪洞一事,跟高磊兩人轟動一時,畢業之前,市文物局就曾向我們拋過橄欖枝,我當時嫌在郴州這個小地方混沒什麼前途謝絕了,高磊留下了,所以留著兩條小胡子的李華生我還是認識的。大家都是熟人,自然不會打什麼官腔說什麼屁話,開門見山,直入正題,相互交談了一番,當然小胡子也沒放過試探我的風水知識的真假,像他這樣的門外漢,我唬還不容易,幾句話就打發,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李華生當下把搜索隊其他人向我介紹了一遍。戴著副眼睛很斯文的蕭臨風,打扮得很時髦的謝建初,樣子有點憨厚的鞏固,留著一頭長發的劉泉和個子高高的沈林。我們幾個瞎扯了一會,約定明天八點在市文物局集合出發,然後就散了場。臨走時,李華生對高磊說:“小高,古兄弟難得回來一趟,你今天就不用上班了,陪他四處走走。”
就算他不說這話,高磊請假也會騰出時間陪我的,小胡子這話合了高磊的意,他忙點頭稱是。我們出了文物局一看時間,還是10點來鍾,剩下的時間怎麼打發?我首先想到了老家,人都在家門口了,我豈有不回家的道理呢,再說都差不多半年沒回過家了,說不想家那是假的,可是我老家離開郴州有七八十公裏,明天就要出發了,這一去一來,雖然有高磊專車代步,時間還是夠嗆,念頭一閃即被打消。不回家還能幹嘛呢?
高磊建議說:“你回老家時間不夠,那就去學校溜達溜達吧,隨便看看我們以前的老師範誌文教授他們吧。嗬嗬,還有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們考古係換新址了?不過我沒去看過,這次我們就去見識見識一下吧,據說新校址整得很牛逼的!”
搬地址了,這我倒真還不清楚,忙問:“搬到哪裏去了?”
高磊說:“王仙嶺那裏!”
我說:“王仙嶺?那裏不是還在修建中嗎?”
高磊說:“是還在修建中,不過快完了,考古係,臨床醫學係,外語係先搬過去了。”我們湘南學院原來是由郴州師範高等專科學校、郴州醫學高等專科學校、郴州教師進修學院和郴州師範學校合並組建成的,所以各個院係都分布在郴州市裏不同的地方,為了統一管理,早幾年就大興土木,投資四五個億在王仙嶺修建新校址。我們畢業的時候還在建修中,沒想到半年不見,居然差不多建成了。
本來我是不想去的,聽高磊這一說,頓時來了勁說:“那就去看看撒,外語係過去了,嘿嘿,有美女看了。”
高磊開著車載著我去了湘南學院。我們出了郴州大道,上了郴資桂高等級公路,過了王仙嶺公園,新校址赫然出現了眼前。四五個億看來沒白砸,無論是校門還是教學樓,整雄偉兩字能概括的!
校門前有道柵門,我正在想什麼好理由跟守門的保安通融通融放我們進去,哪知高磊按了一聲喇叭,守門的保安瞅了一下我們一眼,估計一看我們開的是奧迪,還以為是上級來參觀指導工作,也沒過來問一下,向我們敬了個禮,把柵門收回去了。也就是那個時候,我下定了決定要多整點錢,買名車,買別墅,隻要你有錢了人家才會把你當回事,這當然成了我後麵努力盜墓的動力之一。
我們進去了,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然後叫住了一個學生,問了一下路,找到了範誌文教授。老師和學生大半年不見了,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而寒暄最好的地方莫過於飯桌上,我們三個在學校附近找了家餐廳一邊吃一邊說。如此交談了一會,說的大都是畢業之後我們的工作和薪水以及女朋友等很平常的對吧。
就在我們都貌似沒啥子話題好說的時候,範誌文教話題一轉說:“小古呀,這次你回郴州是出差吧?”
我想不到他會如此一問,還是很老實說:“我這次回來是為了張全德教授失蹤……”突然高磊在飯桌下踢我一腳,把我後麵的話打住了,我不解看著他,下意識問:“幹嘛?”
高磊向我打了個眼色,我頓時醒悟,張全德教授他們失蹤一事被市文物局封鎖了消息,外人知道的並不多,為什麼要封鎖消息呢?我就不明白了,還有出了那麼大的時居然沒報警,非得自己內部自己組織人搜索,難道裏麵還有什麼名堂?我腦子裏雖是這樣想的,但嘴上沒再繼續剛才的話了。
盡管如此,範誌文教授話還是聽明白了我的話,追問說:“張全德教授怎麼了?失蹤?什麼時候?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小高,這倒怎麼回事?”
高磊瞪了我一眼,笑說:“範老師,沒什麼,來來,我們喝酒喝酒。”說著他把範誌文教授的空酒杯倒滿了酒,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滿,然後端起來酒杯說:“範老師,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