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星鬥漫天,朝陽未現。
拿著木劍,張醒言來到演劍坪,自己想來亦覺可笑,自入門後,自己選用了這把劍,可它竟然隻用過一次而已,甚至第一次演劍之時,自己竟是空手而去。
人並無到齊,隻有三三兩兩的弟子,或談論所得,或獨自練劍,或閉目養神。張醒言長期於武溪洞中思過,與同門少有接觸,故而多不認識,也就無話可說,獨思自家之事。
“誰,趙大哥,怎麼是你。”張醒言感到肩膀被人輕拍一下,先是出言問道, 轉身一看,來人是相熟之人,正是與自己一同上山尋道的趙弘。
“怎樣,一月已過,可有所得。” 趙弘問道,他著太一宮道服,也是如此精神俊美。廣袖飄飄,竟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姿,似要隨風而去一般。
“還能怎樣,思過一月,劍法未習,道法亦未習得。也不知落下了多少。”張醒言皺了皺眉,說道,他將手中之劍向下,雙手交疊,左手在外,行了一禮,他於司徒家學習,禮儀自是曉得。
《左傳》曰:“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書經》 曰:“冕服采裝曰華,大國曰夏”。是以禮儀與冕服是華夷之辯基點,張醒言自是不會大意。
“道法自然,又不是腐儒,哪來這麼多的俗禮。”話雖如此,但趙弘還是以同樣的方式還禮。
“不知趙大哥這些天修煉如何。” 張醒言問道。
“除去每天練劍,也無甚進展。” 趙弘答道。
此時他人均已到齊,二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言。時至此時,張醒言才發現傳功者已非明衍,而是另一位年輕弟子,年約二十七歲的樣子,比明衍矮上一些,其眉毛濃厚,眼珠相對極大,身村也更顯粗壯。張醒言自是不知他是何人。
張醒言多日未參加晨演,劍法之道,自是不熟,隻得舉起木劍,依他人之姿舞之,每招每式自是並不準確,那傳功弟子看過之後直搖頭,但他也知道張醒言並未參加晨習,故也隨他而去,望他今後多加練習,努力追上。
但今日方隊陣形終於補齊,卻也是件好事,起碼看起來不會太過突兀。
晨練結束後,張醒言無奈的回到住所,但他很快便會知道,這次的集體練習,是他最後一次參加。
下午之時,大師兄前來傳話,讓張醒言去見師父,關於何事,卻是不知。
百竹院中。翠竹繁盛。
“弟子拜見師父。”進入室中,張醒言禮數依然周到,找不出一絲不妥之處。
“你我道家不必講求如此俗禮,除去祭天祭祖大禮外,其它自可隨性而去。” 獨孤玄崇道,實際上他並不是看不慣諸多禮儀,而是他不想時刻回禮而已。雖然沒有弟子之禮繁瑣,但也讓他非常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