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什麼在青少年一代社會主義化進程中社會教育,特別是學校教育的意義有了很大程度增長的緣故。
我們的一般學校是否適應這種對年輕一代的教育呢?
我們學校的成績是眾所周知的。但既然我們現在談的是幼稚病,所以就暫不講成績,而要談談漏洞。
我認為,從社會主義化的觀點看,我們的學校有兩個主要的、帶有根本性的弱點:一是學校的培養教育工作和學生的生產勞動缺乏聯係;二是遏製學生的特殊才能、首創精神及廣泛的興趣。
我從後一個問題講起。
有一次我了解到一名學生的數學測驗成績被壓低了。原因是他其中一道題的解法與眾不同,不過方法卻更簡便,甚至可說是很獨特。這件事使我盡可能努力地安慰這個情緒低落的學生,一再強調,那位老師有近四十名類似他那樣的學生,強調她很疲倦等。但後來我了解到,對特殊情況、偶然情況和不規範情況持否定態度的現象是一種很“正常”的情況了。這方麵的一個原因,看來是學校裏總認為“不夠規範”的學生學習都不夠好。依我看,這是一個十分令人信服的例子。達爾杜斯克大學教育研究室對普通學校的25名後進畢業生的情況做了個調查,畢業證書上的中等成績是3分或1分,而且履曆表上填滿了各種可能填上的處分。這其中有14人順利讀完了大學,此外12人(占畢業班級人數三分之一)成了高等學校的講師和學者。
我國傑出的社會活動家、科學組織者和教育家莫·阿·拉夫連季耶夫,他曾反複強調:“應以極慎重的態度來對待學生的特殊才能。”我現在從他的論文《教什麼人,教什麼和怎麼教》中略引了一小例子。H·H·盧津院士曾是M·A·拉夫連季耶夫的老師,院士在中學時數學經常得2分。老師對他父母說,他們的兒子數學方麵沒有希望了,隻是勉強能在中學裏學習。於是父母雇了位家庭教師,這位家庭教師發現孩子不會做那些簡單的習題,有時卻能解出了難度很大的習題。他成功地使孩子對數學產生了興趣,最後院士成了一位“世界知名學者。不僅對數學做出巨大貢獻,而且創辦了規模宏大的蘇聯數學學校,它培養的人才在蘇聯及世界數學史上都占有著顯著的地位。”
誰不知道即將入學的孩子們是多麼迫不及待地盼望著9月1日這一天啊!又有誰不知道多少高年級學生是懷著怎樣不痛快的心清到學校去啊!他們隻是為了磨到畢業!與其是說學生希望這個磨,到不如說是學校在磨學生。
學生生活自然不僅僅就是學習。但既是校外活動中也存在不少有礙獨創性發揮的情況。這就是我個人的看法。
多年來,每逢七月份我都要到莫斯科近郊一個樹林中去采草藥。
這片樹林的一側有座供休息用的小房,另一側是少先隊夏令營的營地。有一次我驚奇地發現,大多數野果都離營地很近,隻要繞營地轉一轉,你就會被這一獨特現象吸引,這使我很奇怪。他們對我解釋說,不允許孩子們到林中去,熱天帶他們到池塘洗澡,但要按順序排好隊,並且在水中不能超過15分鍾,必須嚴格服從輔導員的口令。
多麼不幸的孩子們啊!
學習和生產的確是擺在我們學校麵前的難點。說是綜合技術性學校,但實際上它既不綜合,也不單一。忽而學校裏又要進行專業技術培養,盡管那裏幾乎沒有一人從事那一專業的工作,忽而又要開設勞動課,但作為一種補充的,供勞動和搞專業定向培養用的校辦聯合工廠,實際上並不具備上述所需的條件。馬卡連柯的名字和經驗在教育刊物上頗受歡迎,但學校卻並不采用他的經驗。要求學校從事專業定向的研究,但教師本身並不具備專業方麵的知識,連專業對人員方麵的要求都不明確,又談的上什麼專業定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