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區城區西山頂上,是一片大櫻桃園。園主是西關居民李永基。2002年秋,我們成立種苗協會時,我任會長,他是副會長。見麵時,他自然聊起了這片大櫻桃園的來曆:
上世紀90年代中期,西關居委會在西山栽了百畝大櫻桃幼樹。請了兩人管理,結果雜草叢生。無奈,居委會隻好讓居民投標承包,但等了多天也無人報名。居委會的幹部們沒想到原先的餡餅如今卻成了包袱,議來議去,覺得隻有共產黨員、原生產隊長李永基,才有可能管好這片大櫻桃園。
此時,李永基正在居委會當中層幹部,黨支部書記要他承包大櫻桃園,著實讓他為難:在居委會裏工作,收入可觀。而去承包大櫻桃園,意味著又要麵朝黃土背朝天,並存在著極大風險。但是,又一想,自己作為一個黨員,服從黨支部的決定,為居委會分憂,才是自己應盡的職責。於是,他不顧家裏人的反對和勸阻,毅然與居委會簽訂了承包合同。
電影《我們村的年輕人》插曲中說的好:“櫻桃好吃樹難栽,不下苦功花不開”。李永基接手時的大櫻桃園,已有兩年樹齡,加上土地貧瘠,澆不上水,幼樹不是幹枯死亡,就是麵黃饑瘦,必須加大肥水管理。第一年,西關居委會幫助投入了部分資金,但仍然不足。他說服妻子舉家遷到了西山頂上的簡易房居住,變賣了城裏的房產,投資在西邊的溝裏挖了一座方塘,建了40餘個豬舍,包給別人無償養豬,淨賺豬糞尿使用。又購買了拖拉機和糞罐車,天天到居民家裏挖糞、拉糞,全部追施在大櫻桃園裏。農閑季節,他帶人開挖水溝,平整土地,壓沙壓土,整畦鬆土,刨挖樹坑,育苗補植,使大櫻桃樹的長勢越來越好。
按照常理,六七年樹齡的大櫻桃是盛果期,該得到回報了。但他的近百畝大櫻桃在2000年的第六個年頭,隻賣了8000多元,隻夠付一個雇工的年薪。李永基很納悶:這是為啥?於是,他購買了不同版本的大櫻桃管理書籍,如饑似渴地學習,還專門拜果樹技術員為師,請到大櫻桃園裏指導。盡管收入好轉,但是,每年賣的幾萬元錢,除了購買化肥、農藥和必付的電費、承包費、雇工錢,根本不賺錢。遇上年景不好,還要賠錢。這時,有人告訴他,要提高大櫻桃的產量和收入,必須摘心掐頭。他是有病亂求醫,果真率領全家和雇工起早貪黑地天天摘心掐頭。但是,這樣一來,導致了大櫻桃樹不是枝條亂生,就是內堂很空,長勢一年不如一年,使得他寢食不安,準備放棄這片大櫻桃園的管理權。
2004年夏天,我來到他的園裏,發現地裏鋪了一層剛摘的大櫻桃枝葉。我對他講:“你的大櫻桃產量太低的症結主要出在摘心掐頭上。據呂格莊居民、咱種苗協會副會長劉其明觀察:摘輕了,當年會冒出兩個枝條;次年再摘,會冒出4個枝條;第三年還摘,會冒出8個枝條,光長條子不結果。掐重了,當年隻能坐住少量果,次年則坐不住果,第三年就枯萎了”。李永基聽後,略有所思,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