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什倫布寺,簡稱紮寺,藏語意為“吉祥須彌”,始建於1447年,坐落在日喀則市月光山南側,是西藏黃教四大寺院之一,因是曆代班禪坐床和講經布教之地而聞名於世。
1995年初夏,我們援藏幹部奔往日喀則市,遠在20裏之外就望見紮寺殿宇毗連、群樓高聳、金碧輝煌的宏闊壯姿,恨不得馬上一飽眼福。但接連幾天卻是開會。不想,許多會議內容涉及到紮寺,使它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原來,就在我們赴藏途中,達賴與紮寺某人暗中勾結,違背宗教儀軌,破壞曆史定製,無視國家主權,突然向世界宣布了他所認同的班禪靈童,理所當然地遭到了黨和政府、億萬人民和宗教人士的堅決反對。一向平靜地紮寺受到了世人的矚目。我觀瞻它尊容的欲望更強了。
日喀則地委、行署善解人意,組織我們前去參觀。走近紮寺,如同到了宮殿,整個寺院占地千畝,周圍宮牆沿山而建,迤邐蜿蜒,樓房依次遞接,布局和諧,錯落有致。金頂紅牆的高大建築群更為雄偉、壯觀。沿著石徑走進大經堂,喇嘛們正在誦經,經場四壁,雕鑲著佛教祖師、4大天王、18羅漢和形態各異的千尊釋迦牟尼佛像。北牆壁正中,繪有黃教祖師宗喀巴等尊者、80位高僧、各種飛天仙女和菩薩圖。神妙的筆法,風格迥異,使“飛天”給人一種欲要飄然而去的感覺。大經堂內,48根朱漆大柱遙相挺立,承托殿頂。殿堂正中有班禪大師的寶座。
走進大雄寶殿,這裏供奉著釋迦牟尼及其八大弟子的雕像,東西分立著藥師和無量壽佛。另一殿內,一尊造型高大、塑造精巧的強巴佛,麵部慈善,端正嫻靜。這尊世界上最高最大的銅塑佛像高26.2米,肩寬11.5米,腳板長4.2米,手長3.2米,中指周長1.2米,耳長2.8米,耗用黃金6700兩,黃銅23萬公斤,眉宇間鑲飾的大小鑽石、珍珠、琥珀、珊瑚等,共1400多顆,其它珍貴裝飾為數更多。它好似一位年長的老者,在笑看紮寺的風雲變幻。
接著,我們來到西藏其它寺院不曾見到的漢佛堂。佛堂內珍藏著曆代皇帝贈給班禪的永樂古瓷、金銀酒盞、茶碗碟盤、玉石器皿、寶石佛珠、封誥敕書等。偏殿內有一清朝駐藏大臣與班禪的會晤廳。正殿,掛著清朝乾隆皇帝身穿袈裟、手端法輪的巨幅畫像。像下立有皇帝的牌位。據說每逢皇上下詔,班禪接旨受封後,都要在皇帝牌位前叩首謝恩。
其後,我們登梯上樓,觀瞻了曆代班禪的舍利塔。這裏的靈殿,規模高大,氣派不凡。各靈塔內藏有曆代班禪涅磐後的遺體。其中,四世班禪洛桑曲吉的靈塔最為豪華,耗金2700兩、銀3.3萬兩、銅7.8萬斤,綢緞布帛近千尺。塔身鑲嵌著各式各樣的綠寶石、黃寶石、紫金石、鬆耳石等7000餘顆,色彩繽紛,榮耀華貴。十世班禪的靈塔偏東,更為嶄新。我攀梯上了靈塔,距離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讚不足半尺,隻見他正坐中間,體態略胖,笑容滿麵,圓寂後的頭頂上又長出了稀疏的毛發,令人驚歎。這位大師與1989年12月29日因操勞過度,心髒病突發,圓寂於紮寺西南的班禪新宮。就在這前一天,他還在紮寺麵向北京,對行署有關領導和僧徒說:“曆代班禪靈童尋訪認定易出事端,我圓寂後,就按曆史定製和宗教儀軌尋找靈童,然後在釋迦牟尼佛祖金像麵前進行金瓶掣簽,報中央人民政府批準”。望著他微笑的麵容,我不禁肅然起敬。靈堂外,江澤民同誌手書“護國利民”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就是對紮寺對班禪的最好讚賞。
走出靈塔,我們細觀殿頂,一片金光閃閃,金頂下的梁棟,雕飾著各種珍禽奇獸和花紋並茂的圖案,尤其是精雕細刻的鬥拱和吻獸,小巧玲瓏。再朝東北望去,紮寺獨有的高大展佛台,淩駕於整個群體建築之上,顯得氣勢磅礴。
轉眼到了嚴冬。就在通過金瓶掣簽、報經國務院批準的十一世班禪堅讚諾布坐床的前兩個小時,我們受命回鄉,乘車離開了日喀則市,我為沒能參加這一盛典而遺憾。回首望去,紮寺內彩旗飄揚,人如潮湧,整個寺院在陽光的照射下倚麗多彩。我想,那一幢幢宏偉的建築、一件件精美的物件、一顆顆鑲嵌的寶石,不正是勞動人民幾百年來智慧的濃縮和勞動成果的結晶麼。這豈隻是一座寺院,簡直就是一座藝術宮殿。我又聯想起漢佛堂內的所有文物,它不恰恰證明了西藏地方與曆代朝廷的隸屬關係麼?不雄辯地證明了西藏是祖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麼。時而,我猜想到,此時此刻,十一世班禪該坐床了吧,曆代班禪“護國利民”的傳統必能在他身上發揚光大,直到千年、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