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自哪裏?我沒有過多地去想。也許,是因為我知道想了也不會有答案。
在我睜眼看世界的那一刻,迎接我的隻有醫護姐姐憐愛但充滿無奈的眼神。據她們說,我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醫院的嬰兒護理室,沒有人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好象是憑空來到了這個世界,沒有因果。在他們的嘴裏,我隻聽到了令人堪憂的未來,這些,我都清晰的記得。
我說不清自己怎麼會記得初生時的事情,記憶就象刻痕一樣,是那麼的生動,直到我一歲的時候,聽的多了,我終於得出了結論:我也許是一個天才,也可能是一個怪胎,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天才或者怪胎。
但這些,都並不影響我被順利的送進了孤兒院。
在別的孩子不知人事的時候,我就開始了思考。在孤兒院老媽媽們的眼裏,我是一個隻會癡癡呆呆望天可憐的孩子,一個三歲了還不懂得說話的孩子。
五歲的時候,我遇見了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我被人收養了,離開生活了五年的孤兒院。對於這件事,我思考的結果是,收養我的那個人發現了我是一個天才。不過在得知他是一個醫生以後,我又覺得我還是怪胎的可能居多。哎!再怎麼天才的孩子,都避免不了在喜與憂的感覺中忐忑的徘徊。
收養我的人姓趙,是一個孤身的中年男人,在我與他共同生活的十年時光中,他始終堅持我稱呼他為師傅,不過我卻更認同自己和他亦徒亦子的關係。生活的軌跡證明,不管我是天才或是怪胎,這正是師傅收養我的真正原因。
師傅叫趙哲,他的一個身份是K市一位小有名氣的中醫,開著一家小小的養生堂。
他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是中國古老秘術門派自然門的第98代傳人。當他告訴我這個事實,並說明收養我的目的在於讓我成為自然門第99代傳人,我沒有感到驚訝。畢竟,一個正常的普通人怎麼會收養一個公認的三歲都不會說話的小癡呆。那一年我六歲。
師傅說,在我六歲之前遇見我,是我的幸運,也是他的幸運。
自然門的修煉,首重修生養身,必須在六歲就開始,否則,會大失功效。我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在我八歲那年,就自然門的基本心法—“自然心經”而言,我已經超越了師傅,師傅說他已經教無可教了。在說這話的時候,我聽得出師傅沒有遺憾,隻有欣慰。
由於我保持了自己不停思考的好習慣,十歲的時候,我的修煉突破了“自然心經”的約束,從層次上徹底超越了師傅。據師傅說,這是從修身到修心的突破,修為到了這一步,自是隨心之所至,萬物皆為我身。曆來的古秘術門派能做到這一步的人直如恒河沙礫。
師傅還告訴我,中國眾多的秘術門派,都在曆史的長河中泯滅了,流傳下來的極少。自然門是其中的一個,這注定了我們是世界的異類,注定了我們是這個世界的強者,但也注定了我們將是一個隱者,一個旁觀者。這都是師傅臨去的那年對我說的話。師傅的話,仿佛道出了我在現實世界的生活軌跡。那一年,我十五歲,師傅卻已回歸了自然。
我繼承了師傅的遺產。說實話,師傅的身家確實豐厚,畢竟,他是一個以多種身份生活了幾百年的人了,單在世界銀行的存款,就達到100億美金。這個事實,讓我欣喜卻由悲哀的發現自己完全具備一個旁觀者的基本條件了。
結束了師傅在K市的身後事務,我便開始了遊曆,作為一個旁觀者,遊曆好象是最好的消遣了。
名山大澤,尋幽探秘;餐霞飲露,暮天席地。在世界的各個文明中心,我也保持了學習和思考的習慣。三年的時間裏,我真正認識了這個世界,也初步學會了這個世界中人為的一切(稍微誇張了一點,嗬嗬,不這樣說,不符合一個天才加怪胎的特質。建議理解為思維複製、腦電波解秘等不正當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