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骨折住院了,需要我這個師兄來探病嗎?”
我撇撇嘴:“你千萬別來,看見你我會恢複得很慢。”
“哈哈哈,你這個死丫頭,我還以為總算有機會嘲笑你受傷了呢,沒想到你居然不上當。”
“拜托,你這個臭小子,我還沒弱到會被你嘲笑的地步!”
京原圭是我爸的徒弟,跟我是青梅竹馬長大的。
從小在粗魯的男生堆裏長大,我早就習慣了像男孩子一樣的生活方式,說話的口氣也和男生差不多。
不是我喜歡當男人婆,而是周圍根本就沒有名叫“纖弱”“柔順”的土壤。就算梨緒勸了我很多次,叫我學著溫柔,我也很難改變。
唉,不是我不想改變,而是身邊有這麼多肌肉男,我很難改呀。
京原圭問:“你到底要住幾天院啊?梨緒天天都去照顧你,太辛苦了吧?你還是回家吧。”
“我、才、不、要!”
“那我們幾個師兄弟來醫院照顧你吧,師父、師母不在,我們要對你負責。”
“誰說的,有人照顧我呢,真紀對我可好了。”我脫口而出。
“真紀是誰?聽起來像男生的名字。除了我們,你根本不認識其他男生呀!該不會……是不是他撞傷了你?哼,正好,我要找他算賬!”
“你要是敢來搗亂,小心我扁你!”
正在這時,病房門開了。
真紀呆呆地看著我:“千幸,你剛才在說什麼?”
啊!糟糕。
我迅速掛斷電話,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哈哈,真紀你來啦?我,我剛才在講電話呢,哈哈。”
“我聽見你說‘扁你’……”真紀臉色蒼白地說。
“那,那是……”囁嚅半天後,我終於想出了一個理由,“那是我在和同學對台詞。”
“台詞?”真紀對這個答案感到意外。
“對呀,台詞。我沒告訴你嗎?我除了跳舞,還會演舞台劇呢。我和朋友排了一出戲,準備畢業時演出哦。”
哇,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真紀恍然大悟:“你還會演舞台劇?好厲害啊。”
“嗬嗬。”我幹笑著。
“你說畢業,難道你也是今年升學嗎?”
“對呀,你也是?”我高興地說,“你是哪個學校的啊?”
真紀抿著嘴微笑,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他隻好出去接電話了。
趁他離開,我拍拍胸口——幸好糊弄過去了。
“丁零零!”
該死,我的手機又響了,還是京原圭。
“喂,你幹嗎一直打電話來?”我氣不打一處來。
“你幹嗎掛我電話!”京原圭也很生氣。
我壓著聲音說:“在我住院期間,我決定不理你。”
京原圭大叫:“為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因為你太吵,會影響我養傷。”我果斷地掛斷電話。要是真紀遇上京原圭,我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了。
絕對不行!
真紀回來時,不僅帶了一大堆好吃的,還在醫院門口買了一束鮮花。
他總是說,女孩子和鮮花最相配了。
當他注意到窗前那一地的花瓣時,很納悶地說:“千幸,怎麼掉了這麼多花瓣啊?”
我尷尬地笑著說:“那個,那個……我拿來玩了一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