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可以確定,他根本沒睡著。否則憑我剛才的“獅子吼”,除非是聾子,否則誰都會嚇得跳起來的。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反正他現在“睡著”了,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報仇了吧。於是我找到“打發時間”的方法了——
我趴在草地上,扯了一根青草去撓他癢癢,對著他的睫毛吹氣,然後用泥巴在他臉蛋上作畫!
“死家夥,臭家夥,花心大蘿卜,把你畫成醜八怪……”
我把他白嫩的臉畫得花裏胡哨。
一根胡子,兩根胡子,左邊三根,右邊三根……“哼哼,你不是怕貓嗎?我就讓你變成貓,喵!”
無論我怎麼整他,他都像睡死了一樣。
哈哈,拜他所賜,我一點不無聊了。
我用泥巴在真紀臉上亂畫,突然鈴聲響了,原來是下課了。
“花真紀,你這隻臭貓,壞貓!”
我把手上的泥巴全部拍到他臉上。
雖然把真紀當玩具,但是這樣報仇一點意思都沒有。他全程一直在睡,我總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不爽快感。
“就算拿你出氣又怎樣?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會心痛嗎?我會。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可是你一出現,我還是……”
這些話就好像洶湧的潮水一樣冒出來。
我心裏突然難受起來,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起。我飛也似的跑掉了,完全沒有看到,我一轉身,真紀星星一樣閃亮的眼睛就睜開了,眼神哀傷又深邃。
二
“橘千幸,上來做這道題。”
數學課上,老師點到我的名字。
我真的好倒黴哦,居然要上講台在黑板上做題,而且這道題我完全不會。
嗚嗚嗚,怎麼辦?
捏著粉筆麵壁五分鍾後,我害怕地偷瞟了老師一眼——哇,老師的臉好黑哦。
“橘千幸,你數學太差了吧!你又不是才藝特長生,你是怎麼考進利亞洛斯學院的啊?”
“老師,我會好好努力的。”
“努力?這已經是最基礎的公式了,連小學生都會!你努力了也隻是趕上小學生的程度嗎?”老師氣得發抖。
我站在講台上挨訓,好丟臉哦。
真紀突然站起來說:“老師,橘千幸雖然是參加聯考進校的,但她家是開武館的,確實沒有太多時間學習,請你給她一個機會吧。”
老師說:“花真紀,你的成績很好,要不你幫橘千幸補習怎麼樣?”
我心想:完蛋了,真紀怎麼可能會答應呢?
“好,我願意幫橘千幸補習。”
什麼!
我驚訝地抬起頭,真紀卻一臉淡定地坐下了。
“橘千幸,你回座位吧,以後學習要更努力。”
腦子裏亂糟糟的,我不懂真紀為什麼要答應老師。
他明明不喜歡我,和我交往也隻是為了監視我。我恢複記憶後根本沒心情去找他麻煩,他應該鬆了口氣,再也不接近我才對嘛。
我就這麼胡思亂想直到下課。
真紀走到我麵前說:“下午放學後我們開始補習。我會暫停花藝社的活動,你也安排下時間。”
他的語氣非常簡潔、冷漠,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什麼呀,我才不稀罕呢!”我好想賭氣地說句狠話,可是一想到老師可怕的臉,我還是認命了。
就這樣,我和真紀開始了數學補習。
好奇的梨緒和京原圭很快就發現了這件事。他們倆守在教室外等我補習完一起回家,卻意外地發現真紀講課非常認真,非常有條理。
過了兩天,宇誠介這家夥也跑來圍觀。
這家夥的成績更糟,他一聽梨緒說真紀講課很棒,居然拿著書包跑進我們教室,找了個座位坐下來——蹭課!
等到我發現不妙時,已經晚了。
梨緒坐在後麵繡她最愛的十字繡;京原圭坐在她旁邊乖巧地睡覺;步章修坐在最後排的角落裏玩手機遊戲;宇誠介居然認真做著筆記,還提問說可不可以再講詳細一點。
“喂,你們太過分了吧!”
後排的人迷糊地抬起頭看向發飆的我。
我指著他們說:“你們也太悠閑了吧!不,不對,是你們太沒原則了吧!梨緒、京原圭、宇誠介,你們是我的朋友,怎麼可以這麼淡定地接受花真紀的補習啊?”
我又指著步章修說:“你才是花真紀的同伴吧?我們整過你很多次了吧,你為什麼不生氣?居然還玩遊戲?天啊,我們的關係有那麼好嗎?”
這種溫馨、和平、團結的氣氛是怎麼回事啊?
“千幸,難道你想看到我們打架嗎?”梨緒含著淚說。
呃,不是啦。
“千幸,你在不高興什麼啊?花真紀跟我們是有過節,可是他幫你補課是好事吧,我們為什麼要反對?”京原圭也說。
嗚,竟然說到我的痛處。
“千幸,雖然你是我心中的未婚妻,但是我的數學成績實在太差了,老師說要是我再不及格,一年級就會留級的。拜托了,讓真紀把課上完吧。”
哼,宇誠介你這個叛徒。
“可惡,你們都忘記了嗎?他騙了我,而且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氣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