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某種奇怪的心情,我下意識的走近了洗衣店,當時正好一名保護現場的警員攔住了我:“往後退,這裏不能進。”說著指了指我身前的警戒帶。
回過神,我無奈的探身往裏看了看,然後十分不情願的走開。
等待對我來說永遠都是最煎熬的時間,除了幹著急還是幹著急,對於我這種急性子來說這種事簡直不能忍。但是,我還是忍了……
十分鍾之後,老劉和之前的消防指揮員從裏麵走了出來。此時周圍聚集的人逐漸少了,隻有小部分和我一樣抱著“看熱鬧到底”的心態繼續留在這裏。
這時,老劉和那指揮員慢慢的想我這邊走來,隻是老劉的臉色不太好看。
“從現場看,‘意外’應該隻是偽裝,你說的很有道理……”老劉一臉狐疑的看著那個指揮員說道。不要問我為什麼耳朵這麼尖,因為他倆離我並不遠。
從這句話裏我得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這並非意外。可是據我了解,這老板平時待人很好,不像是會得罪人的那種,誰會去害他呢?正想著,身邊突然跑過來一個人。
“讓我進去,我是他侄子!”那人衝攔著他的警員喊道。
老劉看了看那人,然後招了招手,警衛人員就把他放了進去。看他十分著急的樣子,我也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時他們幾人離我並不遠,斷斷續續的我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不過聽得並不全隻是個大概,於是在聽的過程中我整理了一下事發的全過程。
死者叫馮天來,是洗衣店老板,今年已經快六十的人了,而且身體一直不怎麼好。
這天按照慣例,他依舊是晚上六點半就關門了。當時他的侄子馮樂正在店裏給他幫工。
馮樂表示,他基本隔三差五的就會來店裏幫幫忙。這晚在關門前,馮樂就離開了,他走的時候馮天來還好好的。
而且據馮樂交代,當時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後來是有周圍的鄰居打電話告訴他店裏著火了,所以他才趕緊跑了回來。
期間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但是現場卻有一個大的探照燈,周圍恍如白日。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我隱約從馮樂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興奮,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馮老板遇難了?”眾人循聲望去,此時站在警戒帶外麵,說話的是一名頭發花白身著清涼裝的老者。那眼神裏的光芒,就像利劍一般死死的盯著馮樂。這人正是之前在咖啡廳裏的那名老者。
老劉看了一眼,招手示意,警員便把他放了進去。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黑透了。也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圍觀的群眾很快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但我依舊是沒有想走的意思。老劉他們就這樣一直站在那邊說著什麼,不過由於太遠,我什麼也聽不到。
突然,老劉的眼神轉到了我這裏,包括馮樂等幾人也都紛紛看向了我。
頓時心驚:該不會是把我當成嫌犯了吧!
想歸想,但是我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依舊十分淡定的站在那裏觀摩。
隻見老劉衝我招了招手說道:“小夥子,你過來一下。”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沒多想來到那幾人身旁,看了看眼前的幾個人,又扭頭看了看旁邊已經燒焦的現場問道:“警官找我什麼事?我就站在邊上看看熱鬧不影響您辦公吧?”
聽我提出了疑問,老劉聽了隻是微微一笑,說道:“別緊張,就是想跟你核實一些事情,你照實了說就行。”
說著,他指了指那個老者繼續道:“你之前在咖啡廳裏有沒有見過他?”
我如是的點了點頭說道:“見過啊,怎麼了?”
老劉聽後沒有做出任何舉動,而是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稍微介紹一下你自己還有當時的情況吧。”
聽聞,我簡單的把我的身份、來這的時間、因由以及和老者打招呼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老劉頗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問道:“小夥子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我心想這兩件事好像沒什麼關係吧,但是我還是要如實回答:“攝影,怎麼了?”
“沒事,聽你談吐感覺挺有專業範的,以為你是警校生呢……”正說著,那個老者突然插嘴道:“劉警官,對於馮老板的事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這是我電話,如果還有事情就打這個電話好了,那麼我先告辭了。”那個老者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老劉,然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瞄了一眼名片,那老者名叫錢雲平,除了名字其他的也沒來得及看,老劉就收到了衣兜裏。
錢雲平準備離開的時候,馮樂突然對老劉說道:“警官你可不能讓他走啊!你別看他慈眉善目的,昨天他和我叔可是才吵過架,說不定就是他害死我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