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雖然有千萬個不願意來此處見到那些人,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做,所以他必須要弄清楚某些事情,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從那人手中得到某樣東西。
遠遠的便聽冷宮深處傳來的一陣陣嘶吼,像是癲狂般的症狀。楚二公子溟自從發狂後便一直被關在此處,每天經過此處便能聽見他像是發瘋的狂犬般不停的嘶吼著。
繞過此處,蘇青來到了冷宮的另一個更偏僻之地,楚王被安置在此處。自從那日晚宴後,他便生病倒床不起,不過聽聞近段時間江白樺有偶爾過來給他號脈過,身體好轉不少。
蘇青剛踏進此處,便瞧見兩個侍女在伺候楚王在殿外曬著太陽,很是悠閑的樣子。
楚王看見走來的蘇青,他沒有穿著朝服,而是一身休閑打扮。楚王冷眼看著蘇青道:“你這個孽子,過來是想看本王死了沒有?可惜不如你的願,本王身體好的很,死不了。”
蘇青見他講話還如此精神,便知道他的確是大好了。
蘇青讓楚王身邊的兩個侍女下去,而後兀自搬了一把椅子坐到離楚王不遠的地方,眯著眼看著從樹縫隙中瀉下的陽光,開口說道:“這陽光還是這麼溫暖啊!可惜再溫暖,也溫暖不了已經冰凍的心。”
說著,他看向楚王,“父王,你為什麼就這麼恨我了?從小就如此的厭惡我,到底是為什麼了?”
楚王看也不看他,冷哼道:“你是個妖孽,是個不祥之人,本王憑什麼喜歡你?”
聽見這樣的話,蘇青並未流露出異樣的情緒。這些話,他自小到如今,從不同人的口中聽了無數遍,他早就沒了感覺。就像是從小生活在陰冷黑暗中一樣,他已經習慣了。
隻是某一天,當有人突然將他從陰暗黑冷中拖出來,讓他感受到從未體驗過的溫暖和明亮,他的早已冰凍的內心慢慢融化,而今,他已經離不開那片溫暖了。
他需要努力牢牢的抱緊身邊的人,讓他們不將遠離自己,也讓自己徹底的與陰冷黑暗隔絕。
楚王見蘇青並未回話,雙眼瞧去,斑駁的陽光下,一張絕世豔麗的臉亦夢亦幻。楚王看著這張與那女人相似的臉龐,眼裏的顏色迅速黯淡下去。曾經的他是多麼的喜歡那個女人,他曾經是多麼期盼自己與她的孩兒出生在這世上。可是當嬰兒呱呱落地那一刻,那雙妖孽般的碧綠眼睛,像毒蛇一樣緊緊的盯著他。那時的他才知道,什麼狗屁的愛都是假的。他這麼愛她,她卻無情的背叛了自己。
陷入回憶中的楚王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隻要一見到這個逆子的臉,他就渾身不舒服。
蘇青像是沒注意到楚王的不適,開口道:“我知道,父王您討厭孩兒,估計是孩兒那雙眼睛吧!”
他不等楚王回答,平靜的又道:“我曾經查過,在楚宮中,誰的雙眼曾經出現過孩兒這般的狀況?”
說到這,他冷笑道:“先王的雙眼曾經就是這種情況,對不對?”
“你這個逆子,趕緊給本王住口……”楚王見蘇青說著自己心中的隱痛,臉上露出猙獰大聲吼道。
蘇青像是沒有聽見楚王的怒吼,繼續又道:“先王將王位傳給父王時還下了那樣的懿旨,父王所以對母後有所懷疑了是不是?”
“逆子,你趕緊給本王住口,本王不想聽……”楚王捂著耳朵大罵道。
蘇青看著楚王痛苦的表情,表情淡漠,道:“父王是不是以為我是母後與先王偷情生下的野種?”
“啊……啊……你不要再說了……”
蘇青走到楚王身邊,冷笑道:“可惜母後到死也不知道一向寵愛她的夫君怎麼突然將她打入冷宮,還百般侮辱。”
“逆子……你這個逆子……”
蘇青將一個已經泛白的布滿黑字的絹紙丟給他道:“父王你好好看看這上麵寫了什麼?”
楚王顫顫巍巍的打開泛白的紙張,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強忍著自己慢慢將所有的話讀完。
“這……這……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楚王看完,顫抖的說道,一臉的難以置信。
蘇青將他手裏的絹紙奪過來,小心翼翼的疊好而後藏在衣袖中。
“什麼不可能?父王難道連玉璽的印章都不認識?這是不是真的,父王現在應該清楚了。我看父王隻是不敢承認這個事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