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快下山的時候老者招呼我到他的家裏去,身後還跟了兩個拿長槍的人。老者翻開地上的一個大塊的石頭,在地上撥弄了一番,突然地麵開了個縫。
“進去吧。”老者麵無表情的說。
借著夕陽的光芒我向地下走去,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幾乎一片黑暗。
“你在裏麵的那張床上睡。”老者指了指黑暗深處的一個似乎凸出來的東西,我走過去用手摸了摸,一個光滑的石頭上麵是一層草席,還有一層絨毛,摸起來很舒服,應該是很豪華的床,但我隻能猜,因為我根本看不到。
“就是這,你快睡吧。”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身後的兩個年青人就足以讓我聽話了。老者在不遠處的地方躺下,吩咐道:
“關上門。”
兩個年青人回過身,“砰”的一聲石門被關上了,整個屋子一片漆黑。
老者與那兩個年青人聊了起來,不時的還有笑聲,但我根本聽不懂,我想家了,我急切的想弄明白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忽然我想起《果殼裏的宇宙》中關於第四緯空間的說法,或許就是因為我被那跑車撞的那一下,我身體急速飛行突破了第四緯空間來到了這個我尚不清楚年代的時間,這個年代的特征我從未聽說過。
“睡了嗎?”我問。
“沒有。”這是老者的聲音。
“我迷路了來到這裏,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我肯定不是你們的敵人。”
“難道你連大名鼎鼎的勒仁王子都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
“什麼?真是個奇怪的家夥。”老者驚呼道。
“為什麼不開燈?這太黑了。”我對他說。
“什麼是燈?”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好保持緘默了。
“那明天再說吧。”
“你是這裏的頭領嗎?”
“不是,這可不能瞎說!我們隻有一個頭領,那就是勒仁王子。”
“你們都聽他的?”
“是的,沒有例外。”
“你們有多少人?”
“十億三千萬零三百二十一人。”
“天啊,你知道的這麼精確!”
老人得意的笑了笑。
“這麼都人都聽勒仁一個人的?那太不可思議了!沒有人造反嗎?”
“沒有!”老者似乎生氣了,我也就沒再敢吱聲。
“勒仁是一位偉大的君主,他得到我們所有人的愛戴,當然,如果有人膽敢背叛他,德羅帕將軍是不會饒了他的!”老人補充道,我點點頭。
“你們可以說兩種語言啊?為什麼他們都不和我說話呢?”
“這是個秘密,如果你明天得到了德羅帕將軍的信任我會把這發生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告訴你,但如果不能……”
“那又怎樣?”我驚恐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今晚就是你的最後一個晚上了。”
我的額頭頓時布滿了汗珠,在門口的兩個守衛在不停的說著什麼,在黑暗我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就打消了嚐試逃跑的念頭,如果被抓住了那就更麻煩了。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因為後來我才知道即使在黑暗中埃洛伊人也可以看清一切,並且他們晚上幾乎是不睡覺的。
這一夜是我經曆過的最漫長,最難熬的一個夜晚,我的命運就由第二天的一次見麵而終將改變……這一夜我睡的朦朦朧朧的,似乎一直醒著,但我肯定是睡了一會的。不知道幾點了,一個年青的侍衛打開門,外麵是黑漆漆的一片,他又趕緊把門關上了,如此幾次開關門的聲音弄的我已經毫無睡意了。我就睜著眼看他在幹什麼。
“睡醒了?”老者問。我驚訝的看著眼前黑漆漆的一切。
“你能看到我?”
“能,你睡的時間可真長啊。”老者讚歎道“似乎不是我們的同類。”
他的話讓我想到我可能已經來到了天堂,或者是地獄?反正不像是在人間。
此時那個年青人又把門打開了,與前幾次不同,地麵開始了劇烈的搖晃。
“關門!快關門!”
老者壓低聲音,但聽起來還是那麼的嚴厲,急切。
那個侍衛慌忙的關上了門。我可以感到我的頭頂在劇烈的顫著,似乎有人在上麵用力的跺了兩腳,然後就是令人膽顫的嘶叫聲,讓我想到第一次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情景,我蜷在牆角一動不動。
“不用怕,莫洛克人不會呆太久的。”老者溫和的說。我隻是點了點頭。
又過了很長時間侍衛才再次打開門,但這一次他要謹慎的多。陽光一絲一絲的滲透了進來。
“天亮了,我們又活了下來。”老人鬆了口氣。閉上眼睛睡著了。睡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又醒了,就這樣他們三的人輪流的各睡了一覺。
“年青人起來吧,阿娜已經做好飯了。”老者讓我起來與他一起出了房門,來到了地麵上。睡了一宿的石頭床我的腰已經累的直不起來了,但我還是要站起來,否則以後就別想起來了。
阿娜就是昨天給我東西吃的那個女人,這次她拿來的是果子,還有幾種草和一杯奶,老人對早餐似乎很滿意,高興的叫大家一起吃飯。我吃了幾個果子,這果子很好吃,有豐富的果汁,鮮美的果肉,可惜分給我的並不多,對我來說這根本就算不上飯。
“吃完飯我帶你去見德羅帕將軍。”老者擦了擦嘴對我說,我吃下了最後一個果子。
老者和四個侍衛帶我向樹林深處繼續走去,裏麵有城堡,有瀑布,花,許多是我從沒見過的,花中間的果實嫣紅發亮,老者說這就是我早上吃過的東西,是阿娜加工過給我們吃的。
城堡很高,在瀑布的旁邊,老者來到城堡門前打開一個方框,老者向前靠了靠,不久門就開了。“這是怎麼回事?”我問他。他默不做聲,我知道我還是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還是少問為妙。
城堡裏的一切都十分簡樸,鵝卵石鋪成的地麵踩上去很舒服,中間的這路還是在樹林中的那種土路,相比之下我更喜歡走在旁邊的鵝卵石上。老者嚴厲的讓我下來,告誡我這是對自然的不敬。
立在城堡中央的是一座巨型的石雕,足足有二十米那麼高,雕刻的是什麼我也看不懂,是一個圓形的東西,什麼是坑坑窪窪的,沒什麼樣子,看上去就是一個巨石而已,我之所以說它是一個雕塑是因為在它的下方有一個石碑,第一行寫的就是“紀念我們偉大的尤道爾達”。
我跟著前麵的老者走進一間屋子,正對麵是一個兩米見方的用布蓋好的地方,下麵就是一個桌子,兩旁支著梯子,屋子的兩邊是用藤做成的椅子。老者讓我等一會,他便向裏屋走去。四個侍衛站在我的旁邊,什麼也不說。我並不感到壓抑,隻是感覺有點怪怪的。這個城堡連個侍衛也沒有。
過了一會,老者從裏屋引出來兩個人,一個人上身什麼都沒有穿,強壯的胸肌清晰可見,眉宇之間留有一絲英勇的非凡之氣,旁邊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他還是穿著上衣的,但不是用樹葉做成的而是用絲綢做的,我也可以看出他清晰的肌肉。
老者指著那位光著上身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