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忻蘭直言不諱,麵無情采道:“我說她下不了手,我來幫她。再怎麼說我們三人都是姐妹。”
在座看著她們三人之間私下的決擇,不由而然的感慨,女子也有堅定的主心啊。
姬孀孀卻冷漠道:“雖然我們從小到大感情摯深,可這是我跟小鈴子之間的恩怨。解鈴還需係鈴人。死在她劍下我才安心。你還是一旁候著吧。”
覃忻蘭看向樂風鈴,晃了晃她的手臂,“怎麼辦?我看孀姐姐說的也有道理。”
樂風鈴喘息著大氣,無從選擇下,居然道了一句:“不如……我按照你的辦法,將你遠送出去好不好?為什麼非要死呢?”
姬孀孀驚奇萬分,奇異的瞧著她,“你說什麼?”
一種說不出的酸澀,刹那間侵蝕了她萬年冰寒的心靈,卻化做無限溫暖流淌下來淌遍全身。姬孀孀想著她的話,看著她慌亂無助的手與麵色,心裏眼裏竟然越來越多的激動噴湧而出,看著她不忍移開視線。乍然間竟不知用什麼去形容。
但越是這樣,她的心越是酸澀,越是知道自己罪無可恕、非死不可。因此準備告訴她的另一件事哽塞在嘴邊,佞文可能關在水牢裏無人照看早已餓死了冷死了。
姬孀孀強行將險些傾瀉而出的眼淚吞咽下去。之前突然聽她親口說。她已經求了大哥二哥放過相國的時候,她已經忍不住想要抱頭傾訴,可是她鐵打的麵子不忍破壞。再當樂風鈴此刻說要用同樣的辦法,將恨不得她死後永不超生的自己。也那樣釋放。姬孀孀徹底被震撼了,無語了,明悟了。
是這一刻,才突然讓她覺悟到,害六郡王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窮凶惡極,何況他死去,這樣自己就更罪惡滔天了。因為他們都是她維護之內的人。可自己竟然殺了他。
姬孀孀踉蹌一步,自己是萬死不足惜啊。
她早已無法肯定自己被鈴鈴釋放之後,還會不會狠心害她。她覺得連自己都無法肯定自己行為的人,是真正最應該死的。事已至此。是真的找不出任何不死的理由了。
該死啊……
而眾人聽了樂風鈴方才這句話,正狂汗不已,最不能釋放的就是姬孀孀,你怎能這麼糊塗!眾人頓時怨聲載道,一片喧號:“不能放了她!千萬不能放了她!不然以後大家都不原諒你!”
姬孀孀回過神來。回複冷漠麵態,迅又快地甩了她霹靂兩掌“啪啪”,立赫道:“你這人簡直是犯賤!事到如今,你還要裝模作樣!你以為你用一麵‘善良’可以迷惑天下人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至少我就不會,你在我眼裏就如一條蟲那樣卑賤,任何人都可以踐踏任何人都可以宰割!你以為你很高尚嗎?我吐!你要殺便殺別在我麵前裝模作樣!否則你就放了我,將憬天我的夫君還給我!”
天下竟有這種賤人!褚妃惱怒。見樂風鈴還無動於衷,真想衝上去給姬孀孀幾巴掌。但被王爺拉住,“不管她們怎麼爭辯,現在是她們三人之間的事。我們還是不要插入的好。”
好一番教訓,說的好說的好。樂風鈴點點頭,悶心承受。所有的酸澀化做憤怒。卻又由憤怒最終化做平靜。樂風鈴想起她之前所說“‘死在她劍下我才安心’”與這篇臭罵截然不符,思來想去被她的怒責攪得一片糊塗。
可又想到她最後的一句“否則你就放了我,將憬天我的夫君還給我”,心中莫名又來一股惱怒。
樂風鈴搖了搖頭道:“如果憬天對我一丁點感情都沒有,我發誓一定會雙手將他奉還於你。這句話我很早前就對你說過。是你自己領悟不透。愛情是免強不來的,明明是黑色你卻硬要說成是白色?這是人人會反感的事。
愛情免強不來,也揮之不去。是你的趕也趕不走,不是你的搶也搶不去。你能讓憬天做到完全放棄我嗎?你能做到的話,我一定將他還給你。你敢保證嗎?”
樂風鈴疏略了一點,不知她會耍滑橋,姬孀孀大笑三聲,仰天洋洋得意地道:“這是你說的?”
覃忻蘭急道:“鈴鈴,都這時候了,你還跟她較什麼勁啊。你說不過她的。”
樂風鈴偏不信,深吸一氣昂首道:“是。這是我說的。”
姬孀孀又大笑三聲,道:“你把憬天交給我,然後全身而退再不出現。我保證他會全心全意投注於我。也會像對待你一樣將我捧在手心裏疼愛。失意的時候我安慰他,脆弱的時候我鼓勵他,需要的時候我服侍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這樣他就會化做柔水整日纏繞我身邊。你說他不會嗎?我卻怎麼覺得為期不遠呢?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