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故事前說說我老家,我老家在河北省易縣。易縣,古稱易州,西倚太行山脈,東臨冀中平原,位於河北省中西部。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命名首批14個千年古縣之一,這個古地文化底蘊深厚,有群落的曆史遺跡追溯到史前,經曆了夏、商、周、秦、北魏等等,直到今天。
故事就從我的初中生活開始說吧,我在縣裏的實驗中學上課,實驗中學是我們這裏最好的學校,每年中考成績都是最好的,這也是我引以為豪的地方。說一下我們學校的位置,母校位於一個縣城的東環路上,學校的斜對麵就是一片墳地,那是“回墳”也就是回穆斯林的集中墓地。到現在還存留一小片。我們學校其實也建在這片墳地上,因為領導規劃時說,墳地必須找陽氣重的建築才能鎮住。所以我們的學校男生宿舍就在這片被夷平得墳地上拔地而起。
最讓人擔心的不是在墳地上,而是有一層宿舍就是在地表下。這是初三男生的宿舍,在地下一層。那時我上初二住在二樓,每層樓梯上還用鐵柵欄隔開了,晚上宿舍大叔吹哨後,會順手把樓梯上的鐵柵欄鎖上,為的是不讓不同年級的男生找事打架。我本身是一個膽子比較小的人但是並不怕黑,隻怕有人跟我硬碰硬打架。初三的一向喜歡欺負低年級的班級,這天晚自習,事情就來了。
晚自習上大家都在教師裏談天說地,基本沒人看書,幾個喜歡玩魔獸世界的湊一起,另一撮喜歡玩夢幻西遊的紮一堆,當然還有一批女生喜歡聊八卦,嗬嗬。一派“和諧的自習氛圍”啊。
突然,教室前麵“咣”的一聲被人用力踹開了,整個喧鬧的教室突然安靜了一下,幾個初三的已經畢業的學生在門外嘎嘎的笑,我們班長老甲比我更怕事,他縮著脖子,走到門口,這時有一個大個子很瘦的初三學生蹦進班,對班長說:“你是班長嗎?”班長聽到外麵的人很不客氣,就更害怕了,眼都不知道往哪裏瞅了,很不自然的笑著回應一句:“你們不是畢業了嗎?嘿嘿,考得不錯吧?”外麵隨即就是更瘋狂的嘎嘎大笑,也不知道在笑啥。不過他們為首的那個初三學生我認識,那是我家樓下小賣部老板的兒子,租的我家的門麵房,外號叫“小龍”據說是個小混混,我們這些人一般都和他保持著距離。“他今天來這幹嘛?奇怪。”我心裏想著。小龍在外麵喊了一嗓子:“主任讓你們初二4班出10個男生去打掃初三宿舍幫我們收拾東西!你趕緊叫上人出來幹活吧!”我以為班長會問一下哪個主任這麼說過之類的話,誰料到老甲居然問都沒問就回了一句:“好,行沒問題,我們馬上就去!”
這個慫蛋班長,說完了就走到講台上讓我們全體男生都出動去男生宿舍樓,那時我們班隻有十四、五個男生,所以隻能全體出動了。幾個正聊得起勁的男生罵罵咧咧的站起身,跟著老甲走出班級,我跟在後麵雙手插兜,把衛衣上的兜帽壓低,這是我的習慣,喜歡被淹沒在黑暗裏的感覺。我們跟著班長,小龍和幾個高個子在前麵,他們把我們領到宿舍樓前就準備走了,其中一個小黃毛還嚷嚷著:“好好幹活!小B崽子們!!”我心裏怒火一下子燃燒起來,畢竟年少氣盛,我怒吼一聲:“小龍!你都跟什麼狐朋狗友在一起!?說話真他媽髒!”小龍一驚,眯著他那三角眼往我這一瞅,那五官就像“菊花”一樣,突然他哈哈一笑,眉頭舒展走到我跟前說:“原來是文哥啊!你真行啊,把帽子帶這麼低幹嘛?我都沒看出來!”我沒好氣的說:“你那兄弟說話真不幹淨,多少天沒刷牙了?幫你們幹點活事還這麼多!”小龍聽完表情挺尷尬,扭頭對那個小黃毛說:“聽見文哥怎麼說了嗎?臭嘴真不文明。”回過頭來又對我說:“文哥,說實話我們是真有點急事,你們幫幫忙,我們要出去一趟,宿舍隻能拜托給大家了,不好意思啊。”我剛要張嘴說點什麼,沒想到這幫孫子居然扭頭跑了,到遠處時小龍還嚷嚷一句:“文哥回頭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