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德育處，我就習慣性的四處打量一番。
德育處的房間四壁是淺灰色的，可能因為二十個人都到了的原因，德育處稍微顯得有些擁擠。
“怎麼登記？”有人四處張望，最後開口詢問道。
我和何未境對視一眼，各自散開，在這裏搜集尋找有用信息。
和我們一個反應的還有夢霧仙和另外一個男生，那男生看著有幾分眼生，應該是樓上來的學生。
德育處比起303教室要小得多，它的窗戶向南開著，窗邊並著兩張木質白色辦公桌，占地麵積約有四分之一的德育處大小。
德育處右牆側放著一排玻璃櫥櫃，每一格玻璃抽屜裏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在牆角最右處的櫥櫃底層丟著一把烏黑的黑鐵剪刀，離那一格的斜對角三個玻璃格的位置，裏麵放了一捆深藍的尼龍繩，上麵同樣落滿了灰塵。
我沒有多做深究，轉了個方向，向放著電腦的那張辦公桌走去，如果是要登記的話，登記表格應該在這兒才對。
“滴！六號，盧煙肆；報道完成，請填寫2013屆八月中旬新生入學登記表。”
廣播的聲音驟然響起，嚇了我一跳。
我看向那台電腦，電腦屏幕意外的亮著，電腦桌麵上是一個打開的word文檔的界麵，word文檔界麵是個新生入學表格。過了幾秒後，桌麵右下角跳出了一個黑色的搜狗輸入法。
表格在我驚愕的目光中開始自動填寫。
[真實學校2013屆八月中旬新生入學登記表]
[學生姓名：盧煙肆
學生國籍：中國
學生民族：漢族
學生年齡：17
學生性別：男
學生入學年份：2013.8.16
學生班級分配：202教室
學生號次：6號
——校長批準]
“登記成功，恭喜盧煙肆同學成為本屆學生。下一個新生請來登記。”
呆板的廣播聲再度響起。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需要怎麼解釋？就算是多重空間構論，那也不可能有這種無風自動的輸入。
誰在控製這台電腦？還是這僅僅是電腦中的一個程序？
我退開一步，把站著的位置讓給了下一個人。
站成一圈的學生都隻是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卻沒有一個敢上來的。
誰都不想接受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因為承認了不可思議的話，就必須要接受不可思議帶來的恐怖。
他們在等待一個在理解範圍內的解釋，哪怕那個解釋很難站住腳跟。
“沒什麼好怕的，這大概是一個人工智能程序。”何未境推了推眼鏡，走到了電腦前，然後衝我打了個響指。
“滴！三號，何未境；報道完成，請填寫2013屆八月中旬新生入學登記表。“
做完登記的我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德育處的環境設施上。
我先檢查了牆麵，德育處的牆麵粗看過去是灰白色的，靠近了仔細看我才發現那是多年廢棄導致，牆的原來顏色應該是白色的。
隨後我走到了那排玻璃櫃子邊，玻璃櫃是密封的。
要打開玻璃櫃，就要打開櫃底的鎖。
我蹲下細細觀察，鎖是有銅黃色的，有些廢舊，鎖的結構是常見的伸縮活動鎖舌，要想打開，就得用相配的鑰匙，否則根本沒有打開的可能，當然有萬能鑰匙倒是有打開的可能。
“嘿，哥們，咱砸了它怎麼樣？”一個很吊兒郎當的聲音在我側邊響了起來，我這才發現那個看著眼生的男生站在我邊上。
“我個人認為還是盡量不要亂動比較好，畢竟在這個地方，我們都不熟悉，破壞了原本設施，發生什麼萬一情況也不好處理。”我搖頭拒絕道，“更何況，裏麵的東西看上去也不是必須要通過近距離調查的東西。”
“也是，哈哈，對了，哥們你就是盧煙肆對吧？我叫白加黑。”那個男生倒是出奇的活潑。
白加黑，這個名字，廣播裏麵的二十號，是我覺得除昔存檔這個名字外，最奇怪的名字。
“白天吃白片晚上吃黑片，白加黑。怎麼樣名字很獨特吧？”白加黑很是自來熟。
“確實很獨特……”我無奈道。
我放棄了玻璃櫃裏的東西，向另一張辦公桌走去。
另一張辦公桌是白色的，桌麵很規整，椅子緊靠著牆壁擺置，椅背上掛著一件破舊的校服，校服左袖已然碎開，布麵有很多崩壞扭曲的線頭，大約是暴力撕開導致的。
辦公桌桌麵上放著五張月考試卷，和我看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一樣，試題上沒有任何字跡，但不同的是，試卷左上角用紅色圓珠筆誇張地寫著“作弊“兩個大字。
我揭起第一張，第二張第三張……
果然每一張試卷都是這幾個字。
有所不同的是，前四張試卷都是2008年12月份月考文科數學試卷，最後一張是2008年12月份月考理科數學試卷。
“鶴立雞群的理科哈！”白加黑抽出那張試卷拿在半空中。
光線透過試卷，一個顏色與試卷本身不同的水印在陽光下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