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赤腳怪醫(2 / 3)

他專注的神情,仿佛在做學問又仿佛在鑒賞一件舉世珍寶。此時換做他人,肯定已經被這種無禮的舉動弄的火冒三丈,不過王誌鵬素有容量,但是這種容量在這種無禮的舉動持續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之時,王誌鵬也不可避免的感覺自己快要燃燒了起來。

就在此時,紅衣老者突然在王誌鵬麵前站定,背著雙手抬起頭,神情嚴肅的道:“你有病!你肯定有病!”

王誌鵬先是被人如物品般的打量,後又遭如此辱罵,他當即冷笑道:“在下自問無得罪前輩之處,可前輩自持功力高強屢欺於在下,雖在下功力低微但今日說不得要向前輩討個說法!”

王誌鵬功運周天,力集於掌,隨時準備發起全力一擊,以求脫困之機。

紅衣老者對王誌鵬的敵意仿若未見,自顧自的搖頭道:“可惜,可惜,命魂殘破,命不能主運,當被運壓,不能成天魂之形,更不能出地魂之影。運旺而命衰,大道於你如水中月,鏡中花。你命魂殘破之根在於命魄(位於心輪之上)曾受巨損。”

紅衣老者仿佛突然想到什麼轉口問道:“你今年多大?”王誌鵬聽得老者一席話,原本的怒火已經變得平息,當聽老者發問,他趕忙恭謹的拱手答道:“晚輩今年虛歲二十。”

紅衣老者點著頭飛快的掐指默算,片刻後老者道:“如若沒錯,你六歲之時,心輪之處曾受過重傷,僥幸得命,但命雖得而魂卻損。”

王誌鵬六歲之時,隨父運茶,運茶車架前滾忽然破裂,車身重重的壓在了王誌鵬的胸前。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此子沒救,可是王誌鵬卻在吊了一年的命後,奇跡般的好了起來。

所有人都認為是其家人數十年如一日的行善積德,虔誠禮佛所致。但是,其實最關鍵的是王誌鵬的性子創造了奇跡,王誌鵬性本重情,不忍母親日日掉淚,每日強忍疼痛,微笑著以言慰母,久而久之自己仿佛被自己說動了。養成了樂觀向上,豁達開朗性格,這種心情無疑是最好救命良藥。

王誌鵬表情略顯沉悶,紅衣老者這時卻背著手抬頭望著天兀自歎道:“可憐啊,可憐,可憐我赤腳怪醫之師門怎麼就沒人得點怪病,或者身受不治之傷呢?不能一顯我之妙手,實在可惜。”

王誌鵬聞言一愣,素聞醫者仁心,哪裏有為了治病而盼著別人得病的?

赤腳怪醫突然盯著王誌鵬笑道:“小友之傷也不是無藥可救,隻要你拜入我藥山派,我便為你醫治,你看如何?”

王誌鵬疑道:“前輩治人便治,為何要人拜入你藥山派?”

赤腳怪醫憤憤而道:“還不是因為我師父蘇峰,蘇老兒定的規矩,說什麼世人皆惡,人心不古,除卻我藥山之人,皆不可治!”

王誌鵬心下暗猜:聽其言,這蘇老兒仿佛是藥山的開山鼻祖,一派之長,醫者仁心,怎麼會定出這不近人情的奇怪規矩?這赤腳怪醫如此稱呼一派之尊,一絲尊重之意都沒有,還真是個怪人。是了,是了,怪人創的門派皆是怪人,如若沒有怪人,這才奇怪呢。

赤腳怪醫見王誌鵬沉吟不語,以為他要拒絕,趕忙道:“小友不是想得成大道,成就功名嗎?這傷就是你前進的絆腳石。不是我自吹,你這硬傷,幸是遇上我,其他人根本就治不了。”

王誌鵬對赤腳怪醫的說辭是相信的,其實自從六歲受傷以來,每逢月圓之夜,心輪處就隱隱作痛,他私下偷偷找過許多名醫,可是他們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這赤腳怪醫遠在二三十裏外就能看出,並能說出自己的病根,這樣的人是一定能治好自己的病的。但是王誌鵬心下疑慮的是加入一個奇怪的門派,到底對自己是禍還是富。

王誌鵬從小就跟著父親在生意場上打滾,深知愈是能讓人看不出自己的目的對自己愈是有利。他當下說道:“前輩盛情,晚輩感激莫名,可是晚輩心輪上隻是略有小小的不適,而且這幾年這小小的不適已經沒有再犯過,所以不敢再叨擾前輩勞神費心。”

赤腳怪醫聞言,焦急的跺著腳,生怕王誌鵬跑了似地,雙手一把扯著他的衣袖道:“不是這樣的,你這病,小友..........”

王誌鵬這時功運全身,內勁鼓蕩,朗聲插口道:“怎麼?前輩想用強?晚輩雖說不濟,但最受不得人脅迫,晚輩縱使拚死一戰也再所不惜!”

赤腳怪醫見狀連忙撒手,雙手連擺道:“不會,不會。我藥山派自開山以來從不強人所難,小友千萬別死,千萬別死!”赤腳怪醫這時的表情就好像生怕一個稀世珍寶從手中飛走一般。

王誌鵬這時才確定,這藥山派雖說怪,但卻是個仁義正派。這赤腳怪醫一定是因為所學無用,技癢難耐,所以見獵心喜,將自己當成一個寶貝。